高层决议的效率很高。次日清晨,当宇智波恰拉助从冰冷而陌生的床上醒来(这间隔离室的条件虽比最初的金属囚笼好,但依旧简陋),面对的不再是沉默的监视者或充满敌意的质问,而是旗木卡卡西那张看不出太多情绪、但至少不再带有直接攻击性的脸。
“从今天起,你将获得有限度的活动自由。”卡卡西笑眯眯的说,“活动范围包括:已封锁的宇智波族地内部(仅限于白天)、第三演习场(非任务时段)、以及村子中心的部分商业街,但需有我或指定的暗部陪同。禁止靠近机密设施、忍者学校及人群过度密集区域。同时,你将暂时居住在旗木宅。”
恰拉助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已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和极致的警惕。他明白,这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精致的牢笼,那些无形的监视目光,只会比之前更加严密。但无论如何,这总比被彻底禁锢在那间毫无生气的隔离室里要好。至少,他有了可以活动的空间,有了观察这个陌生世界、寻找线索的机会。
“条件?”他抬起眼,看向卡卡西,语气疏离而冷静。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理所当然的质问,也不再是崩溃时的歇斯底里,而是用一种近乎谈判般的、平等的态度。
卡卡西似乎对他的冷静有些意外,眼神微闪,回答道:“对外,你的身份是多年前任务中流落在外的宇智波遗孤,近期才被寻回。由于血脉特殊且经历复杂,由我暂时担任你的监护人和指导者,进行观察和适应性训练。”
流落在外的遗孤?恰拉助心中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既解释了为何会突然多出一个宇智波,又为监视和控制提供了合理的名义。木叶高层的手段,果然圆滑。他没有戳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顺势而为,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找到立足之地。
他很快收拾了那少得可怜的行李——依旧是卡卡西提供的那套深色便服。当他跟着卡卡西走出那栋充满压抑感的建筑,重新呼吸到外面虽然清冷但至少新鲜的空气时,尽管身后跟着两名看似普通、实则气息内敛的暗部,他依然感到一种恍如隔世般的轻微松弛。
旗木宅位于木叶一片相对安静的住宅区,是一栋传统的和式房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但维护得还算整洁。与月读世界中宇智波大宅的恢弘气派相比,这里显得格外朴素甚至有些空旷。院子里没有精心修剪的景观,只有些随意生长的杂草,屋内陈设简单,带着一种单身男性特有的、不拘小节的随意感,甚至有些地方落着薄薄的灰尘。
“你自己找个空房间。”卡卡西指了指走廊一侧的几间客房,“基本生活用品都有缺什么再说。”他的态度依旧算不上热情,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安排。
恰拉助选了一间采光相对好一些的房间,默默地将自己那点东西放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宅邸周围至少有三处隐蔽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无形的锁链,时刻缠绕着这里。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他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得“正常”一些,才能降低对方的戒心,换取更多的活动空间和信息渠道。
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重新拾起了一些在他的世界里惯有的、带着些许骄纵和挑剔的性子。比如,他会指着房间里简单的被褥,皱眉表示不够柔软;会在吃饭时(卡卡西做的饭味道实在不戳,但出于),挑剔食物的口味,甚至会抱怨训练场地的设施不够完善。
这种表现,半是真性情的流露(毕竟他确实过惯了优渥生活),半是精心的伪装。他要让监视者觉得,他只是一个来自“更好环境”、因此有些少爷脾气的宇智波少年,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生活品质和自身感受上,而非更深层次的阴谋或复仇。这种“浅薄”的形象,或许能让他更安全。
他的活动范围确实被严格限制着。再次踏入宇智波族地,面对那片在阳光下更显破败凄凉的废墟,他的心依旧会阵阵抽痛,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地巡视,试图从那些残垣断壁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然而除了岁月和荒芜的痕迹,一无所获。在第三演习场练习手里剑和基础体术时,他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审视目光。偶尔在商业街行走,村民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猜测,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仿佛在看他这个“流落在外终于回归”的“可怜孤儿”。
在这种有限的自由下,他与第七班的非任务接触,不可避免地增多了。
漩涡鸣人是对他最感兴趣的。这个金发蓝眼的少年似乎有着无穷的精力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热情。每次在路上偶遇(或许并非完全偶遇),鸣人都会咋咋呼呼地冲上来,围着恰拉助转圈,用那双清澈得过分的眼睛打量他,嘴里噼里啪啦地问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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