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别墅的客厅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苏晚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杯沿,杯里泡的是母亲当年最爱的龙井,茶香袅袅,却压不住她心里的紧张——茶几下方的花瓶里,藏着一个微型录音设备,红色的工作灯正微弱地闪烁着。
“爷爷在书房看报纸,说等你们来了要一起吃晚饭。”傅景深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放在苏晚面前,声音自然得像平常聊天,眼神却悄悄示意她:张桂兰快过来了。
苏晚点点头,拿起一颗葡萄,余光瞥见厨房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桂兰穿着灰色的围裙,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汤碗,步伐缓慢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苏小姐、傅先生,你们回来了?这是刚炖好的莲子百合汤,是苏夫人当年最爱喝的,我想着你们可能会喜欢。”
汤碗放在茶几上,热气氤氲,莲子的清香混合着百合的甜意飘过来。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就是这碗汤,当年母亲几乎每天都喝,却不知道里面藏着慢性毒药。她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张阿姨,谢谢您还记得妈妈爱喝这个汤。我记得小时候来傅家,您总说妈妈喝了这个汤,气色会变好。”
张桂兰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苏夫人当年身子弱,这个汤滋补,喝了确实好。”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张阿姨,您等等。”傅景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随意,“前几天整理爸爸的旧文件,看到一份当年的体检报告,说妈妈当年血液里有有机磷超标,医生说可能是饮食里不小心混进去的。您那时候负责家里的饮食,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有机磷?”张桂兰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脚步停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围裙的边角,声音也有些发颤,“我……我不知道啊,当年的饮食都是按规矩来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是不是医生弄错了?”
苏晚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有了底,继续追问:“可能是吧。不过前几天见到傅家大伯,他说当年妈妈出事前,总跟他说汤里有奇怪的味道,还问是不是有人在汤里加了什么。张阿姨,您那时候有没有听妈妈提起过?”
提到傅家大伯,张桂兰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眼神里的恐惧再也藏不住。她后退一步,声音结结巴巴:“我……我没听过……傅先生、苏小姐,我还要去厨房忙,先失陪了。”
“张阿姨,您别急着走啊。”苏晚放下手里的葡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试探,“我还听说,当年大伯给了您一笔钱,让您回老家养老,您怎么没走呢?是不是因为……您担心走了之后,当年的事会被人发现?”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张桂兰最后的伪装。她猛地转过身,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里满是惊恐:“你……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傅先生,苏小姐,你们不能冤枉我!”
“我们没有冤枉您,张阿姨。”傅景深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日期是2015年11月,转账人是傅家大伯,收款人是张桂兰的儿子,金额正好是五十万,“这是当年大伯给您儿子的转账记录,您儿子那时候赌博欠了很多钱,这笔钱正好帮他还了债。您说,大伯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您儿子这么多钱?”
张桂兰看着照片,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沙发。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是……是傅振涛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每天在苏夫人的汤里加一点‘药’,就把我儿子赌博欠债的事告诉警察,让我儿子坐牢!我没办法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出事!”
苏晚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死死盯着张桂兰,声音带着愤怒和心疼:“你知道那‘药’是慢性毒药吗?你知道妈妈喝了那碗汤,身体会越来越差,最后因为反应变慢才出的车祸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知道……我后来知道了!”张桂兰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苏夫人出事之后,我看到新闻说她反应迟缓,才知道傅振涛给我的是毒药!我后悔啊,可是已经晚了!苏夫人那么好的人,我对不起她!”
傅景深悄悄按下录音设备的保存键,继续追问:“妈妈那时候知道是你下的毒吗?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张桂兰点点头,哭声更低了:“苏夫人知道……有一次她喝了汤,跟我说‘这汤今天味道有点怪,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我当时吓得差点说漏嘴,她却没再追问。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怕揭穿我之后,傅家的声誉会受损,还怕影响你和傅先生的婚事……她那么善良,却被我们害了……”
听到这里,苏晚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母亲当年明明知道危险,却为了傅家的声誉、为了她的幸福,选择隐忍,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傅景深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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