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老宅的西区仓库失窃事件刚传开,整个府邸便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苏瑶站在儿童房门口,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权限反向接入测试方案”的门禁卡。五宝在屋里嬉闹,笑声清脆,她却没笑。刚才管家来通知晚宴提前时,语气恭敬,眼神却飘忽了一瞬。
她知道,这顿饭不会太平。
傍晚六点,主厅灯火通明。长桌铺着素白桌布,银质餐具整齐排列。亲戚们陆续到场,寒暄声此起彼伏。厉霆琛坐在主位旁,神情淡漠,见她进来,微微颔首。她在他对面落座,五个孩子被安排在她身边,一个个坐得笔直,像训练过一般安静。
菜一道道上齐,气氛看似融洽。直到厉红梅端起酒杯,站起身。
“今天难得聚齐,我先敬大哥一杯。”她声音洪亮,目光却不落在厉霆琛身上,而是斜斜扫向苏瑶,“也顺便说几句心里话。”
苏瑶夹菜的手没停,也没抬头。
厉红梅笑了笑:“我知道现在时代变了,有些事也不能太计较。可咱们厉家百年根基,规矩还是有的。有些人啊,突然冒出来,带着一堆孩子住进老宅,连基本礼仪都不懂,吃饭拿筷子像抓柴火,说话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大宝放下勺子,眉头皱起。二宝小声问:“妈咪,姑奶奶在说谁?”
苏瑶轻轻按了按他的手背。
厉红梅继续道:“更别说出身了。乡下地方来的,没读过书,也没受过教养,怎么配站在这里?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这种身份的人,连大门都不会让她进。”
她说完,环视一圈,嘴角扬起,仿佛等着看苏瑶当场崩溃。
苏瑶终于放下筷子。
她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厉红梅:“姑姑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也没上过贵族学校。”
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我在电子厂加过班,一天站十二个小时,手磨破了也不敢停;我也送过外卖,下雨天摔在路边,爬起来先把餐盒扶正。我一个人带五个孩子,白天上班,晚上接单做设计,没找人借过一分钱,也没让孩子饿过一顿饭。”
厅内安静下来。
她继续说:“您说我败坏门风?可我记得三年前,您儿子做生意赔了八百万,是厉总连夜调资金救场,才没让他被告上法庭。那时候,您在朋友圈发‘富贵不忘本家情’,写得可感人了。”
厉红梅脸色一变。
苏瑶不紧不慢:“至于教养——我教孩子们不偷不抢,尊重老人,见到佣人要说谢谢。他们也许不会用刀叉切牛排,但他们会自己做饭、修玩具、照顾生病的兄弟。如果这就是没教养,那我认了。”
她看向四周:“我不懂你们的规矩,但我清楚什么是底线。我没靠谁施舍活着,也没拿不属于我的东西。若非命运牵连,我本可以一辈子和厉家毫无关系。现在既然来了,我就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不怕任何人查,也不怕任何人骂。”
话音落下,三宝突然鼓掌,四宝跟着拍手,五宝跳起来喊:“妈咪最棒!”
大宝冷静地补充一句:“我妈写的代码,能修集团主网防火墙。”
二宝天真地接道:“她还会格斗,上次三个混混围上来,她两分钟就把他们放倒啦!”
哄笑声从孩子口中传出,亲戚们的脸却一阵青一阵白。
厉红梅气得手抖:“你……你竟敢当着全家人的面顶撞长辈!”
“我不是顶撞。”苏瑶站起身,姿态从容,“我只是回应。您问我配不配,那我也问一句——一个能在危机时刻稳住局面、护住孩子、还能凭本事立足社会的母亲,到底哪里不如那些只会攀附权势、靠家族余荫过日子的人?”
她不再看厉红梅,转向厉霆琛:“这顿饭,我吃完了。孩子们也该休息了。”
说完,她轻轻一挥手,五个孩子立刻起身,整整齐齐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经过主厅侧廊时,大宝低声说:“妈,你刚才真帅。”
“那是。”二宝蹦跳着,“我都想录下来放给同学看了!”
苏瑶嘴角微扬,脚步未停。
厉霆琛望着她的背影,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片刻后,他开口:“以后家庭聚会,不必再请厉红梅这一支。”
众人神色各异,没人敢接话。
夜风从敞着的厅门吹入,卷起一角窗帘。
苏瑶带着孩子们回到居所,安顿好双胞胎睡觉,又检查了五宝的体温。一切妥当后,她转身准备回书房继续研究井盖上的符号。
走廊空荡,脚步声被地毯吸尽。
她走到书房门前,伸手去拧门把,却发现门已从里面反锁。
她一怔。
明明半小时前她离开时,这里没人进出。
她退后半步,盯着门缝下的灯光——有光,说明有人在内。
她没有敲门,也没有离开,而是从衣袋里取出那张门禁卡,低头看了看背面自己写的小字,然后贴在门禁感应区。
“滴”一声,绿灯亮起。
门开了。
书房内,灯光明亮。书桌抽屉拉开了一半,文件散乱。墙上那幅水墨画被挪开,露出后面的暗格边缘——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有人试图撬动。
苏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道痕迹上。
她的手指慢慢收紧,将门禁卡捏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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