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噬虫’!”凌霜甩出两张符纸,符火在虫群中炸开,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被它们咬到,影子会被啃出窟窿,严重的会魂飞魄散!”
墨尘用工兵铲在地上划出道沟壑,撒上随身携带的糯米:“这玩意儿怕糯米,快过左边的岔路!”
四人踩着糯米冲过岔路口,影噬虫果然不敢靠近,只在沟壑另一边疯狂打转,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李屿风回头望了眼,突然发现那些虫子的人脸轮廓,竟与溶洞里封存影子的陶罐上的符痕一模一样。
“它们是用影子养出来的。”他心头发沉,“阴傀门为了炼阴傀王,到底残害了多少生灵?”
隧道尽头渐渐透出光亮,伴随着隐约的鸡鸣声。苏晓晓第一个冲出去,发现竟是片荒废的菜园,篱笆上爬满枯萎的牵牛花,远处的地平线上,朝阳正撕开云层,将金色的光洒在成片的断壁残垣上——正是地图上标记的荒村。
“终于出来了。”墨尘瘫坐在草地上,掏出水壶猛灌了几口,“这隧道比我二舅姥爷的呼噜声还长。”
李屿风却没放松警惕,荒村静得异常,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断墙的呜咽声,像有人在低声哭泣。他捡起块石头扔向最近的一间破屋,石头砸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对劲。”凌霜的桃木剑突然微微震颤,“这村子里有很重的阴气,但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被人用阵法聚起来的。”
苏晓晓抱着日记本蹲在地上,手指拂过草丛里的半截木偶,木偶的脸被刻成笑脸,眼眶处却涂着黑狗血,看着格外诡异。“师哥你看这个,”她声音发颤,“日记上说,荒村的人不是死于瘟疫,是被做成了傀儡……”
李屿风接过木偶,发现它的关节处缠着细如发丝的黑线,线的另一端埋在土里,顺着泥土往下摸,竟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是半截生锈的锁魂印,形状正好能与他怀里的青铜片拼合一角。
“找到线索了。”他刚想把金属片抠出来,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那半截木偶的眼睛里,竟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像在流血。
“快跑!”凌霜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往后退,“是‘血引术’!我们动了印片,触发了机关!”
话音未落,荒村里的破屋门接二连三地“吱呀”作响,一个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穿着二十年前的旧衣服,脸色青白,眼睛空洞,走路时关节发出“咔哒”的声响,正是苏晓晓日记里写的“活人傀儡”。为首的是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手里抱着个襁褓,襁褓里露出颗木偶头,嘴角咧开诡异的笑。
“他们……他们的影子……”苏晓晓突然指着那些傀儡的脚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阳光明明照在地上,那些傀儡却没有任何影子,只有一片扭曲的黑斑,像被墨水泼过。
“影噬虫啃光了他们的影子,”李屿风将苏晓晓护在身后,青铜片在掌心发烫,“没有影子的人,就会变成任人操控的傀儡。”
穿蓝布衫的妇人突然举起襁褓,木偶头的眼睛转向苏晓晓,发出刺耳的童声:“纯阳灵体……献祭……锁魂印……”
傀儡们突然加快速度,像潮水般涌过来,他们的指甲又黑又长,抓过之处,草叶瞬间枯萎。墨尘挥动工兵铲打翻最前面的两个傀儡,却发现它们被劈成两半后,还在地上蠕动,断口处冒出黑色的丝线,试图重新拼合。
“打不死!”他骂了句脏话,用工兵铲在地上画了个圈,“快进圈子里!这是‘镇魂阵’,能暂时困住它们!”
四人挤在圈子里,看着傀儡们撞在无形的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晓晓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日记本快速翻动,停在画着锁魂印的那页:“师哥!日记上说,完整的锁魂印能驱散傀儡,另一半印在村西头的老槐树下!”
“我去!”李屿风摸出桃木钉塞进靴筒,“你们守住阵眼,我去去就回!”
凌霜立刻掏出三张黄符:“贴在眉心、心口和丹田,能挡住傀儡的阴气。”她犹豫了一下,又塞给他块玉佩,“这是‘避影玉’,能暂时隐藏你的影子,别被影噬虫盯上。”
墨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点,要是被傀儡围了,就唱你那跑调的《小兔子乖乖》,说不定能把它们吓跑。”
李屿风没理他的调侃,深吸一口气冲出镇魂阵。傀儡们立刻注意到他,纷纷调转方向追过来。他专挑狭窄的巷弄跑,利用断墙躲避追击,青铜片在怀里越来越烫,像是在指引方向。
跑过一间倒塌的祠堂时,李屿风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竟是块刻着“村长”二字的木牌,木牌下埋着个铁盒。他撬开铁盒,里面装着张泛黄的地图,标记着村西头老槐树的位置,旁边用红笔写着:“槐下有井,印在井底”。
“找到了!”他刚把地图塞进口袋,身后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个抱襁褓的蓝布衫妇人正站在巷口,襁褓里的木偶头盯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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