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突然往旁边拐了个弯,手机光照亮了个岔路口:“这边!这条管道通暖气房,他们不敢跟来!”
两人钻进岔路,没爬多久就闻到股煤气味。前面的管道越来越烫,李屿风的膝盖都快被烙熟了。突然,林薇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瞬间熄灭——没电了。
黑暗像潮水般涌来,把两人彻底吞没。李屿风摸索着抓住林薇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发抖。“别慌。”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些,“跟着我,铜钱能感应阴气,他们不敢靠太近。”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咔哒”的轻响,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李屿风掏出打火机打着,火苗在狭窄的空间里跳动,照亮了前面的管道口——那里竟焊着块铁板,根本过不去!
“完了,记错路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条死路!”
李屿风回头,火苗的光里,隐约能看见管道尽头有个黑影在蠕动,黑袍的边角在铁皮上拖过,发出“沙沙”的响声。是齿轮眼!他怎么会这么快?
“把笔记给我!”齿轮眼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木头,“不然我把这管道烧了,让你们俩变成烤猪!”
李屿风把笔记往怀里塞得更紧了,打火机的火苗突然开始晃动,像是被风吹的。他突然想起玄机子教的画符口诀,虽然还没正式学过,但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摸出兜里的口红——是刚才林薇掉的,外壳还带着她的体温——在滚烫的铁皮上画了个“镇”字。
口红的颜色鲜红,在火光里看着像血。画到最后一笔时,身后的黑影突然发出惨叫,火苗猛地窜高,照亮了管道顶——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铜钱大小的齿轮,正往他们这边蠕动,被口红画的符一挡,瞬间就停住了,还冒着黑烟。
“你居然会画‘镇邪符’?”齿轮眼的声音里带着惊讶,“李老头的本事,你倒是学了点皮毛!”
李屿风心里一喜,原来这口红涂鸦真有用!他刚想再画一张,打火机突然“啪”地灭了。黑暗中,他感觉林薇往他身后躲了躲,呼吸都带着颤抖。
“没火了吧?”齿轮眼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看你怎么画!”
就在这时,李屿风怀里的笔记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扔出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封面,那三道爪痕的位置竟渗出些金色的粉末,落在铁皮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是转灵符号!”林薇突然喊道,“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这种粉末遇阳气会燃烧!”
李屿风灵光一闪,掏出铜钱往粉末上一按。铜钱瞬间变得通红,金色粉末突然燃起蓝色的火苗,沿着管道壁蔓延开,那些蠕动的小齿轮碰到火苗就“噼啪”炸开,变成黑色的灰烬。
齿轮眼发出一声惨叫,黑影猛地往后退去,撞得管道“哐当”作响。李屿风趁机拉起林薇,沿着火苗烧过的地方往前跑,铁板被火苗烧得通红,他用打鬼棒用力一撬,“哐当”一声,铁板掉了下去。
外面是暖气房,热浪扑面而来。两人连滚带爬地钻出来,刚站稳,就听见身后的管道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大概是齿轮眼被火苗烧得受不了,炸开了管道。
“往这边!”林薇拉着他往暖气房的后门跑,门上的锁早就锈死了,李屿风抬脚一脚踹开,阳光瞬间涌了进来,刺得他眼睛发疼。
外面是档案馆的后院,几棵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晃悠。林薇靠在墙上喘气,脸颊通红,头发乱得像团草。李屿风看着她,突然想起刚才在管道里,她抓着自己胳膊的力气,大得不像个女生。
“你的口红……”他想说刚才全用完了,却看见林薇的嘴角沾着点红色,大概是刚才爬管道时蹭到的,像只偷吃了樱桃的小松鼠。
林薇赶紧用手背擦掉,脸更红了:“那支是我室友的,回头得赔她一支新的。”她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后院的小楼,“307档案柜就在三楼东侧,我爷爷以前总在那儿整理民国文献。”
两人往小楼跑时,李屿风摸了摸怀里的笔记,封面已经不烫了。他突然想起玄机子的话,爷爷藏的残页可能就在档案柜里。但齿轮眼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本笔记?难道残页里藏着能彻底摧毁阴傀门的秘密?
三楼的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东侧的档案柜排得整整齐齐,编号307就在最里面,柜门上还挂着把黄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显然是被人硬掰断的。
“有人来过了!”林薇的声音压得很低,指着柜脚的灰尘,“这里有脚印,还是湿的!”
李屿风掏出打鬼棒,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档案柜里整齐地码着些牛皮纸档案袋,最上面的一个袋口敞开着,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飘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文件,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只见齿轮眼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半把钥匙,眼罩上的铜齿轮正疯狂转动,发出刺耳的响声。“没想到吧?”齿轮眼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嘴里的铜牙,“李老头当年藏残页时,我就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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