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血,我的命,换他一线生机!”
月含温那决绝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他声音嘶哑却坚定:"我绝不能失去他!")他眼中再无平日的温润平和,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的疯狂与痛楚。他低头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微弱、脸色青紫的锦星墨,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紧闭着,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最后一点光芒。
就是这个人,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跟在他身边,看似冲动莽撞,却总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人。就是为了救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滔天的怒火,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月含温心底轰然爆发!他周身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甚至超出了他经脉能够承受的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一直萦绕在他身侧、温润平和的剑气,此刻却如同被投入炼狱的寒铁,骤然变得无比凌厉、无比炽热、无比决绝!
“嗡——!”
一声剑鸣,并非来自他手中的温言剑,而是源自他自身!一道纯粹由剑意与磅礴灵力凝聚而成的炽白光柱,以他为中心,冲天而起!光柱周围,空气扭曲,发出尖锐的嘶啸,地面的碎石被无形的力量碾为齑粉!
这一刻,月含温忘记了体内的伤势,忘记了毒素的侵蚀,忘记了一切!他的眼中,只有那个重伤垂死的挚友,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化作血色毒光,即将遁出谷口的苍二蒙!
“老狗!纳命来!!”
月含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他怒喝道:"我要你血债血偿!")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杀意。他轻轻将怀中的锦星墨推向身旁的苏溪韵,(低声道:"溪韵,护好他。")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但当他抬起头,目光锁定苍二蒙时,那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足以冻结灵魂!
他并指如剑,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出鞘的、欲要斩裂天地的神兵!没有繁复的招式,没有精妙的变化,只有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决绝!
“舍、身、剑!”
三字吐出,如同法则降临!
他身化流光,不,他整个人就是一道剑光!一道燃烧着生命与灵魂本源、璀璨到极致、也决绝到极致的剑光!速度之快,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仿佛瞬间穿透了空间的距离!
原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脸上甚至重新浮现出狰狞笑意的苍二蒙,在月含温剑意爆发的瞬间,就感到一股令他灵魂都在战栗的致命危机骤然降临!他骇然回头,只看到一道充塞视野、无法形容其颜色、仿佛连光线都能斩断的炽白剑光,已近在眼前!
“不!!!”苍二蒙发出惊恐绝望的咆哮,(他惊恐大叫:"你不能杀我!")他拼命催动所有毒元,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墨绿色毒障,甚至不惜再次喷出精血,试图阻挡。
然而,在月含温这凝聚了所有悲痛、愤怒、以及超越自身极限的舍身一剑面前,一切的防御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嗤——!”
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牛油。
那凝聚了苍二蒙毕生功力的毒障,在那道炽白剑光面前,连一瞬都没能阻挡,便被从中一分为二,轰然溃散!剑光去势不减,带着一种湮灭一切的恐怖意志,精准无比地掠过苍二蒙匆忙抬起格挡的右臂!
没有鲜血飞溅,没有骨骼断裂声。
在那炽白剑光掠过之处,苍二蒙的右臂,连同他臂膀上缠绕的护体毒元,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瞬间——汽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苍二蒙口中爆发出来,(他痛苦哀嚎:"我的胳膊!")断臂处传来的并非单纯的剧痛,更有一股恐怖的、带着毁灭属性的剑意顺着伤口疯狂侵入他的经脉脏腑,疯狂破坏着他的一切生机!
他剩下的左手死死捂住光秃秃、焦黑一片的右肩,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死死看了一眼那如同剑神降临、周身剑气依旧冲霄而立的月含温,又看了一眼被苏溪韵接住的、气息奄奄的锦星墨,眼中充满了怨毒、惊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后悔。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停留,燃烧着所剩不多的本源,化作一道比之前黯淡了无数倍、几乎随时可能熄灭的血色流光,带着撕心裂肺的惨嚎,以比遁来时更快数倍的速度,亡命般逃向天际,转眼便消失不见。
而发出那惊世一剑的月含温,在剑光掠过的下一刻,周身那冲霄的剑气如同潮水般退去,脸色瞬间变得比锦星墨还要苍白,毫无血色。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虚弱地低语:"星墨......")那鲜血并非鲜红,而是带着一丝黯淡的金色,那是损耗了生命本源的迹象!他身体晃了晃,用温言剑强行支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但气息却如同风中残烛,急剧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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