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打翻的墨汁,迅速染红了整片红水森林。潮湿的雾气在林间缭绕,把那些参天古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锦星墨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在盘根错节的古树根之间艰难地挪动。小师妹杨蕊汐给的疗伤药虽然缓解了些许疼痛,但旧伤未愈又添新疲,让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丫头..."想起小师妹临走时那双写满担忧的大眼睛,锦星墨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那眼神清澈得跟山泉水似的,这会儿还在他眼前晃悠呢。可就是这一走神,坏事了!
"哎哟喂!"
脚下突然踩空,那片看着厚实的腐叶底下竟然是个陷阱!整个人跟个滚地葫芦似的,咕噜噜就朝三丈高的陡坡下栽去。锦星墨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左肩就"咔嚓"一声撞在了一棵老树的树根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顿时崩裂,鲜血哗啦啦地往外涌,瞬间就把青灰色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真是倒霉他丫的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他疼得直抽冷气,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好在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他硬撑着站起来,锐利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忽然,他在一丛血红色的噬魂藤后面,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树洞。洞口窄得只能侧着身子挤进去,里面却别有洞天,不仅宽敞干燥,还有一股奇特的灵气在流动,正好适合他眼下这狼狈样躲进去疗伤。
树洞里干净得出奇,空气中飘着陈年木屑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锦星墨背靠着洞壁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那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等看清伤口的惨状时,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左肩皮开肉绽,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把他身下的干草都染红了一片。
他赶紧从行囊里摸出杨蕊汐给的那个翠玉小药瓶,晃了晃,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瓶子里轻飘飘的,就剩下瓶底那薄薄一层药粉了,连撒胡椒面都不够!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他苦着脸自言自语,额前的头发早就被冷汗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狼狈。
就在他准备用这点仅存的药粉先应付一下的时候,身体里面突然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热流!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睡醒的猛兽,从他丹田深处猛地窜了出来,然后就在他全身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那叫一个疼啊,跟有无数把小刀子在里面又剜又割似的。
"这...这难道是...创始复活诀?"锦星墨心里猛地一颤,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门功法是他经历第二次重生时,莫名其妙从身体里激活的天意传承。可一直以来,这玩意儿就跟雾里看花似的,根本摸不着门道。没想到现在受了重伤,它倒自己蹦跶起来了!剧痛跟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拍打着他,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全靠一股不想就这么玩完儿的狠劲儿硬撑着。
"他丫的!既然你这破功法自己跳出来了,那小爷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他眼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厉,索性心一横,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那股霸道的力量在身体里撒欢儿狂奔。
就在他放弃抵抗的刹那,体内仿佛传来"啵"的一声轻响,像是某个一直禁锢着这股力量的瓶塞被冲开了!
说也奇怪,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渐渐开始变味儿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能"看见"身体里面的情况:每一寸血肉都在痛苦地呻吟,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着颤抖,而那股属于创始复活诀的力量,则像是最灵巧的工匠,在他这破破烂烂的身体上飞针走线,忙活着修补。
"以破而立,向死而生..."他无意识地念叨着突然浮现在心头的口诀,脑子里像是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我懂了!原来这创始复活诀,就是要靠着受伤来滋养,在死亡线上蹦迪才能领悟生机!怪不得以前怎么琢磨都不得劲呢!"
就在他全身心沉浸在这种玄妙状态时,树洞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轻得吓人,完全不像是人踩出来的。
锦星墨心里一紧,立刻屏住呼吸,透过藤蔓缝隙小心翼翼地往外瞅。
只见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衫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这人长得眉清目秀,气质超凡脱俗,腰间佩着一枚造型古朴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咦?"那年轻人轻轻蹙了下眉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树洞方向,"奇怪,此处的魂力波动颇为奇特啊..."
锦星墨心里立刻拉响了警报,体内力量开始悄悄运转,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然而,那年轻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通体莹白的小玉瓶,轻轻放在了树洞口。
"咳咳,"年轻人清了清嗓子,朝着树洞方向拱了拱手,"里面的道友,在下倪快靠山……,途经此地,偶然感应到此处有魂力波动,猜想定有同道在此疗伤。这瓶'九转回春丹'是在下师门秘制,疗伤效果谁用谁知道!今日与道友相逢即是有缘,便赠予道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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