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武器。”奇犽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小杰,声音压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他注意到小杰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那是准备调动念力的姿态,但现在绝对不能露底牌。
莫里说过旅团的其中些人的能力,显然不是这些人。贸然动用念力,只会让对方更快摸清他们的底细。
小杰立刻会意,缓缓松开拳头,指尖在掌心蹭了蹭,假装紧张到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看似慌乱地扫过空地,实则在快速记忆环境:右侧三米外有根生锈的钢筋,根部埋在土里,只要用力拔起,或许能暂时挡住银线;
身后的断墙有处裂缝,砖块松动,要是能撞开,能争取半秒的缓冲时间——这些细节琐碎到像尘埃,却可能是唯一的生机。
“你们跟着我们,总得有个理由吧?”信长突然开口,武士刀在地上拖出半寸,火星溅起时,奇犽注意到他的视线瞟了眼芬克斯——那是个极细微的信号,像是在确认“是否动手”。
奇犽立刻抓住这个间隙,故意让声音发颤:“我们……我们只是想问问路!听说这附近有个跳蚤市场,走错路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挪动脚步,调整位置,同时用脚尖勾了勾地上的碎石——那些碎石大小均匀,刚好能用来干扰视线。
“问路?”芬克斯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肌肉紧绷的瞬间,奇犽突然捕捉到他左脚落地时比右脚重了半拍。
他悄悄用余光给小杰递了个信号:左前方,芬克斯的左后方,是四人站位里唯一的“视觉盲区”,因为派克的视线被芬克斯的肩膀挡了半秒,而玛奇的银线要绕过芬克斯才能打到那个角度。
就在玛奇准备开口追问的瞬间,奇犽突然抓起两把碎石,不是扔向任何人,而是猛地砸向自己头顶的断墙!碎石撞在砖头上,发出“哗啦”的脆响,同时溅起一片粉尘。
这动静不大,却刚好卡在四人呼吸的间隙——人类对“突然的异响”总会下意识侧目,哪怕只有0.1秒。
就是这0.1秒,奇犽拽着小杰猛地冲向芬克斯的左后方!
他们没有直跑,而是用了“Z字形折线”——每一步的转向都毫无规律,像被风吹动的石子。
小杰配合得极快,身体压低到几乎贴地,借着粉尘的掩护,刚好从芬克斯身侧半米处滑过——芬克斯下意识抬臂阻拦时,他们已经冲出了三米远。
“追!”玛奇的银线瞬间甩出,却被小杰反手抓起身旁的钢筋挡住——钢筋生锈的表面粗糙,刚好能缠住银线的纹路,银线一滞的瞬间,两人已经冲进了身后的断墙裂缝。
跑过第三个转角时,奇犽突然拽着小杰拐进一个狭窄的通风管道,管道只能容一人爬行,他们像两只泥鳅般缩进去,反手用石块堵住入口,只留下一道细缝观察外面。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两人才敢瘫在管道里喘气。
小杰抹了把脸上的灰,手心还攥着那根生锈的钢筋,指尖被磨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奇犽靠在管壁上,胸口剧烈起伏,银白的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他们……没追进来。”小杰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奇犽缓缓睁开眼,猫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后怕,有挫败,更有一丝冰冷的了然。
“不是没追,是觉得没必要,就像狮子不会对逃掉的老鼠穷追不舍。” 他回想起芬克斯最后那个带着玩味和轻蔑的眼神。
“他们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放我们走,要么是觉得无关紧要,要么……就是有绝对的自信,我们逃不出他们的掌心,或者翻不起浪。”
他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小杰的后背,掌心的温度带着安抚的意味:“但至少我们跑出来了。记住刚才的感觉——面对他们,任何侥幸和犹豫都是致命的。
管道外的风渐渐平息,远处传来友客鑫的喧嚣,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小杰看着管道口的细缝,突然握紧了拳头:“我们得变得更强。强到……就算遇到他们,也不用这样拼命逃跑,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连靠近他们收集情报都差点送命,更别提帮忙了。”
奇犽看着他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恐惧被淬炼后产生的更强大的动力。
他轻轻点头,猫眼里也燃起锐利的光:“嗯。必须更强。否则,连知道他们是否安全都做不到。” 莫里和酷拉皮卡面对他们是怎样的情形?这个念头像巨石一样压在他们心头。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还没散尽,小杰和奇犽顺着消防梯溜回相对安全的主街暗巷时,雷欧力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巷口转圈,手机被他攥得死紧。
看到两人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却完好无损地出现,他猛地冲过来,想说什么,嗓子却哽住了,只是用力捶了下奇犽的肩膀,又揉了揉小杰的刺猬头。
“吓死我了!刚才会场里都在传那边有高手动手的波动!”雷欧力压低声音,后怕的情绪让他声音发颤,“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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