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餐馆的玻璃窗积着薄灰，却挡不住小杰和奇犽如鹰隼般的视线。
广场中央，玛奇指尖的银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信长腰间的武士刀鞘与石板地碰撞出轻响——这两人站在人群里，像水滴落进热油，突兀得让人心头发紧。
雷欧力刚想探头，身体却猛地僵住，一股寒气从脊椎窜上来。
他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喂…那两个人…该不会就是……”
奇犽一把按住雷欧力的肩膀，力道比刚才更重，眼神异常凝重。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气音：“没错，绝对是他们。幻影旅团…那些怪物。”
小杰的呼吸瞬间屏住，瞳孔微微收缩。
广场上那两人看似平常，但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远比莫里描述的“手指变枪”和“清理血迹”更直观、更冰冷。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我爸以前接任务时提过——他很少抱怨工作，但那次说‘对付旅团是最不合算的买卖’。”
奇犽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己也未察觉的干涩，“他特意警告过，绝对不要对旅团出手。
本来我还以为莫里的描述可能带点夸张，或者我们拼尽全力也许能周旋几秒……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仅仅是隔着玻璃观察，那股无形的煞气就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雷欧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莫里说的…手指变机关枪，吸尘器清理现场，还有全灭阴兽…就是这样的家伙？ 看起来…压迫感也太强了…” 他眼前仿佛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把他们想象成两个活生生的西索。” 奇犽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灰尘，却在两人心里砸出闷响，“而且是毫无保留、目的明确、杀人不眨眼的西索。”
西索在天空竞技场&猎人考试的压迫感和疯癫还历历在目。
眼前这两人，气息更加内敛、冰冷，带着纯粹的毁灭性。
光是这个念头，就让雷欧力感到头皮炸开般的寒意。
“他们要走了。”奇犽的声音贴着窗缝溜出来，睫毛在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他指尖已经按在窗框插销上，指腹的薄茧蹭过金属，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小杰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两道身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就在这座城市里，他的目标就是这些怪物！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猛地转头看向奇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奇犽…我们…得跟上去看看！至少要知道他们去哪…酷拉皮卡他…”
奇犽的猫眼瞬间锐利如刀，他紧紧盯着小杰的眼睛，看到了那份无法被恐惧完全压制的、对伙伴的深切担忧。
他沉默了几秒，这沉默沉重得如同铅块。
最终，他缓缓点头，声音冷硬如铁：“跟。但只有一个目的：确认他们的动向和可能的据点，为酷拉皮卡和莫里提供情报。 不是战斗，不是试探，纯粹的情报收集。”
他转向小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全程用‘绝’——把气息压到最低，像两块埋在土里的石头。记住他们感知力超乎想象。
两个约定：第一，一旦被他们任何一人目光扫过，或者我感觉有异常气息锁定我们，立刻放弃，撤！
第二，只要我觉得‘不能再跟’，不管你有没有发现异常，都必须停下。”
他晃了晃手机，“手机震动一声，就代表撤退。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小杰用力点头，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明白了！”
“雷欧力，”奇犽转头，语速飞快，“你对跟踪不在行，‘绝’的控制力也不够。太危险。
你去拍卖会的竞拍会场待着，帮我们留意任何关于旅团或拍卖会的情报，特别是今晚重头戏的。
如果我们跟丢了，或者……超过预定时间没回来，就去那里汇合。”
雷欧力看着奇犽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又看看小杰紧绷的侧脸，知道这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重重点头，声音有些发紧：“交给我！你们……千万小心！感觉不对立刻跑！”
三人顺着后巷消防梯滑下时，小杰和奇犽的动作快如鬼魅，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收敛。
他们的脚掌落地无声，呼吸几乎停滞，所有的气息被“绝”牢牢锁在体内，仿佛真的化作了融入阴影的石头。
他们没走大路，专挑垃圾桶与围墙之间最阴暗狭窄的夹缝穿行，利用每一处视觉死角。
雷欧力被远远甩在后面，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背影在巷口一闪即逝，瞬间融进城市的背景噪音里——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转身快步朝竞拍会场走去，心里反复默念着莫里的话和奇犽的警告。
“他们的步频没变，但步幅在调整。” 奇犽贴着一堵斑驳的砖墙，声音压得比气音还低，嘴唇几乎没怎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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