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俶前辈?”许言年试探着开口,目光在黑衣男子与三相佛间来回切换,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却还是想确认。
黑衣男子缓缓点头,声音与脑海里文俶的声音完全重合:“这是我未与你共生前的模样,也是我能凝聚出的实体虚影。”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三相佛,“上次匆忙召唤,没来得及跟你细说,这三相佛,才是我能抗衡沈玄煞,甚至抗衡千年前那些老家伙的根本。”
许言年的目光落在三相佛左侧的战相上——战相面容刚毅,眉骨高挺,眼神锐利如刀,手中的刀枪剑泛着猩红与金色交织的光芒,和上次对战十大邪将时,佛像挥出的武器气息一模一样。他指着战相,轻声问道:“战相为战佛以及战神,前辈是说,它同时拥有两种力量?”
“不错。”文俶走到战相旁,指尖轻轻拂过战相手中的银枪,“战佛的力量是‘破邪’,能净化邪仙修的魔气,上次我用它的枪尖震散十绝魔归阵的魔气,就是借了战佛之力;战神的力量是‘杀伐’,不管是三千束锁链,还是共生武魂的魔剑,核心都是战神的杀伐之气,能以最快速度击溃敌人的防线。”
许言年恍然大悟,难怪上次对战时,锁链能轻易劈穿邪将的防护罩,共生武魂的魔剑能硬接巨型魔枪,原来都是战相的力量在加持。他又将目光移到中间的魔相上——魔相同样是他的面容,却带着几分邪性,眼底的猩红更浓,手中的佛珠泛着淡淡的魔气,拂尘的穗子沾着细碎的猩红光点,和文俶的腐蚀之水气息相似。
“那魔相呢?前辈说它也叫魔佛,可佛与魔本就对立,怎么会融在一相里?”许言年问道,语气里满是疑惑,这和他以往对“佛”与“魔”的认知完全不同。
文俶闻言,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知道般若吗?”
许言年坦诚地摇了摇头:“只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具体含义。”
“般若在佛理中是‘智慧’,能看透事物本质。”文俶走到魔相旁,指了指魔相的眼睛,“但魔相的般若,是专属于邪祟的智慧——不是慈悲的顿悟,是能一眼看透敌人软肋、甚至操控邪力的狠辣。上次我用本源腐蚀之水,精准找到十绝魔归阵的魔纹破绽,就是魔相的般若之力在起作用;还有我融入血雾、化作血水闪避攻击,也是魔相的能力,能借邪力隐匿身形。”
许言年盯着魔相手中的泛黄经文,又问:“那这经文,也是邪力吗?”
“算不上邪力,是‘控’力。”文俶解释道,“上次召唤三相佛吓走十大邪将,我就是用经文的控力,放大了魔相的威压,让他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魔佛的厉害,从不是硬拼,是用般若看透破绽,用控力拿捏人心。”
最后,许言年的目光落在右侧的无相上。这一相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模糊的轮廓,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红光芒,既没有战相的锐利,也没有魔相的邪性,反而透着一股平和,和他平时运转终焉之力时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他指着无相,疑惑道:“它为什么没有面容?前辈说无相即为本心,可本心到底是什么?”
文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许言年面前,抬起手指了指许言年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两人胸口的位置,都萦绕着一丝微弱的金红光芒,那是共生力量的印记。“你上次为了护顾子月,明知借我一半身体控制权有风险,还是毫不犹豫答应,那时你的本心是‘守护’,无相就泛着温和的金光,连周围的血雾都没伤到一个人族士兵;若你被邪仙修的杀戮激怒,一心想屠尽邪仙宫,甚至牵连无辜,你的本心就会染魔,无相也会变成漆黑的恶相,到时候别说护人族,连你自己都会被力量吞噬。”
许言年愣了愣,下意识想起上次为了挡魔将的骨刀,扑到顾子月身前的瞬间——那时他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她受伤”,根本没考虑自己的灵脉会不会紊乱,原来那时无相就已经有了反应。他又问道:“那前辈的三相佛,是因为前辈的本心,才会这么稳定吗?”
“我活了太久,见过太多杀戮与守护,本心早就在这两种执念里融成了一体。”文俶笑了笑,眼底的猩红淡了几分,“所以我的三相能共存,既不会被战相的杀伐冲昏头,也不会被魔相的邪力带偏,无相一直能稳住本心。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执念更纯粹,守护的念头越坚定,无相就越稳,你的力量也会越纯粹。”
许言年看着三相佛,又想起之前文俶说“这三相只有我能掌控”,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操控三相佛吗?”
“不是没法,是时机没到。”文俶否定道,“现在你的终焉之力还没完全与我的魔元融合,灵脉也不够稳固,强行操控三相佛,只会被力量反噬。等你灵脉恢复到十成,能彻底接纳‘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三相佛自然会认你为主。”
许言年刚想再问,文俶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眼前的猩红空间瞬间破碎,熟悉的偏殿景象重新出现,桌案上的灵脉汤依旧凉着,窗外的庆功宴喧闹声还在断断续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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