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落在寝殿的灵烛上,将跳动的烛火染成淡金。顾子月是被心口的剧痛疼醒的——昨夜第二次逼出心头血损耗的天道根基还在作祟,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细针在血脉里游走,连抬手的力气都带着滞涩。她侧头看向床榻上的许言年,他依旧沉睡着,脸色虽比昨日红润些,唇色却还是淡白,指尖那丝微弱的灵脉波动,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
“言年……”顾子月轻声呢喃,想伸手再探探他的体温,却想起人皇剑或许能借些灵力稳住自身根基。她缓缓解下腰间的剑鞘,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剑身,人皇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剑鞘上原本黯淡的金光骤然亮起,竟挣脱她的手,悬浮在半空。
剑身在光晕中缓缓旋转,银白的剑光从鞘中溢出,渐渐凝聚成一道人形——那是个身着银白剑纹长裙的女子,发梢缀着细碎的剑穗,眉眼间带着冷冽的锐气,周身萦绕着与人皇剑同源的金光,却透着股不驯的杀意。
顾子月扶着床榻勉强坐起身,心口的疼让她呼吸一滞,却还是警惕地看着女子:“你是?”
“吾乃人皇剑剑灵,清鸢。”女子的声音像剑刃相击般清脆,目光扫过顾子月苍白的脸,眼底的杀意更浓,“你身负天道根基却两次损耗,灵脉虚浮到连剑都握不稳,这般模样,也配做人皇剑的主人?”
话音未落,清鸢抬手凝出一道剑光,直指顾子月的心口——她自认人皇剑该择强者而事,如今顾子月本源受损,早已不配拥有这柄承载父神意志的剑,不如趁此机会除了她,再寻新主。
可剑光刚要触到顾子月的衣襟,两道光芒突然从许言年眉心窜出:一道金红流光落地,化作身着祖龙金鳞纹玄甲的男子,玄甲上的焰纹泛着赤帝本源的灼热,正是破界;另一道淡蓝流光紧随其后,凝成穿应龙五彩羽纹蓝裙的女子,裙摆流转着寒帝本源的冰润,正是守序。
清鸢的剑光猛地顿在半空,看清两人的模样时,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灵光都在颤抖:“破界大人?守序大人?您二位怎会在此……”
顾子月看到破界与守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心口的疼似乎都轻了些,她轻声道:“破界、守序,好久不见了。”
“顾女帝。”守序先颔首回应,冰蓝眼眸扫过清鸢凝滞的剑光,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刚刚想对主母做什么?”
破界上前一步,玄甲上的金鳞纹泛起炽烈红光,掌心凝聚出一团赤帝之火,火焰外层裹着淡淡的祖龙气息,灼热的温度让寝殿的灵烛都微微摇曳:“哼,我当人皇剑的剑灵有多能耐,原来只会趁主母虚弱时背后偷袭?千年之前你反噬上任主人的账,还没跟你算呢,现在倒敢动我们主人的人了?”
清鸢被赤帝之火的温度逼得连连后退,膝盖一软,直直跪在地上:“破界大人息怒!我不敢了!方才是我糊涂,误判了顾女帝的根基,绝非有意冒犯!”她能清晰感觉到破界身上的力量——那是赤帝本源与祖龙之力的融合,还裹着父神、天道的残存气息,这样的力量,足以轻易碾碎她的灵体。
“不敢?”破界的火焰又涨了几分,“方才你那剑光要是再快半分,主母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了,一句‘不敢’就想了事?”
“破界,住手。”守序伸手拦住他,冰蓝指尖拂过半空,“杀了她,人皇剑便成了无灵之器,主母日后调用天道之力,会少一层助力。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留着她的灵体,让她给主母赔罪。”
破界冷哼一声,收回掌心的赤帝之火,玄甲上的焰纹渐渐平复:“算你运气好。清鸢,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与主母签订同心契约,从此唯她命是从,若再敢有半分异心,我不介意亲自炼化你的灵体,让你永世消散。”
清鸢连忙点头,指尖凝出淡金的契约灵光,悬浮在顾子月面前:“我愿与顾女帝签订同心契约,此生唯命是从,绝不再有二心。”
守序看着契约灵光,补充道:“再立誓,永远不得伤害主母,若契约反噬,甘愿自毁灵体。”
清鸢没有半分犹豫,举起右手,声音带着郑重的誓言:“我清鸢以灵体为誓,永远不伤害顾女帝,若违此誓,契约反噬之日,便是我灵体消散之时。”话音落下,契约灵光化作两道金纹,一道融入顾子月的眉心,一道钻进清鸢的灵体,两者之间瞬间多了层无形的羁绊。
破界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许言年沉睡的脸,玄甲上的焰纹微微闪烁:“咱们出来太久了,主人的灵脉还在修复,要是出了差错就麻烦了。”
“嗯。”守序应了一声,最后看了顾子月一眼,“主母,清鸢的灵体已受契约约束,您若有需要,可随时召唤她。我们先回主人体内,帮他稳固灵脉。”
两人话音刚落,便化作流光,重新钻进许言年的眉心。寝殿内,只剩下顾子月与跪在地上的清鸢,灵烛的光映在两人身上,透着股微妙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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