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笑了,金红的眼瞳里全是戾气:“不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抬手往石屋方向一挥,没见他动什么力气,院里插着的十几柄弟子佩剑突然“嗡”地飞起,剑尖齐刷刷对准了尘,连剑柄上的红绳都绷得笔直。
“你敢动一下,这些剑就扎进你身子里。”破界声音冷得像冰,“信不信?”
了尘看着那些剑——那是白岳山弟子的法器,平时连碰都要念清心咒,此刻竟被这灵体驭使得像玩物。他知道自己赌输了,再硬撑,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
“贫僧……告辞。”了尘咬着牙说了句,转身就往谷外走,脚步快得像逃,连身后的妖兵都忘了带。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雾里,破界才挥挥手,让那些剑落回原位。他走到女子身边,看着许言年抓她的头发,伸手把孩子的小手往自己这边引:“主人抓我的,她头发脆,别薅掉了。”
女子拍开他的手,嗔道:“就你皮。”她低头对许言年笑,“给你破火去了,再烧着主人。”
破界这才想起自己掌心还有残留的焰气,赶紧散了,小心翼翼抱过许言年,动作笨得像第一次抱孩子。
“你俩……”一直没敢出声的玄真道长终于走上前,他刚才被破界的焰气逼得退到了石屋角落,此刻看着这两个灵体,声音还发紧,“是界瞳的灵?”
破界看了他一眼,没藏着:“我叫破界,她叫守序。别问我俩来历,知道多了对你不好。”他顿了顿,补充道,“只知道我俩是界瞳的灵就行——雪山客死后,我们从双剑化作界瞳,在虚空里飘了千年,直到遇到主人,才化出形。”
玄真道长心里惊涛骇浪——雪山客当年自毁灵脉,竟是因为驾驭不住这两个灵体?他看着许言年在破界怀里咯咯笑,突然想起清虚道长说的“这孩子命里带劫”,现在看来,哪是劫?这是连上古灵体都认的主!
“他……他会继承你俩的能力吗?”玄真道长颤声问。
守序接了话,她指尖凝出片淡蓝的冰花,递到许言年面前让他玩:“不知道。但我俩能力在主人一念之间。”
破界抱着孩子颠了颠,语气傲得很:“主人想当天帝,我的力量就能让他当上天帝;主人想当魔君,我的力量就能让他当上魔君。”
守序拍了他一下:“说这些干什么。”她对玄真道长解释,“破界的话糙理不糙。主人想起杀心,就用破与镇;不想杀人,就用守与敕。五行万物,他想敕令,就能敕令;邪祟妖魔,他想镇住,就能镇住。”
许言年突然“咿呀”一声,小手抓住破界胸前的甲片,金红光亮了亮。破界立刻放软了声音:“主人是不是饿了?守序,弄点灵露来。”
守序刚要凝灵露,玄真道长赶紧道:“我去拿米汤!刚温好的,比灵露合胃口!”他转身往石屋跑,脚步都轻快——有这两个灵体护着,忘尘谷的结界都算多余!
等玄真道长端着米汤出来,就见破界正逗许言年玩,把金红的灵气凝成小蝴蝶,在孩子面前飞。守序站在旁边,淡蓝的灵气缠在许言年的襁褓上,像织了层软网。
“你的能力是掌握火?”玄真道长递过米汤,忍不住问破界。
破界白了他一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守序笑着解释:“我们根据主人的成长自动激活能力。主人想破,就破;主人想守,就守。现在主人还小,只能用点皮毛,等他长大些,能力才会全显。”她顿了顿,看向许言年,眼里柔得像水,“等主人七岁之后,我们就回到主人体内,平时不出来,只有他遇到危险时,才会再化形。”
破界突然抬头看向谷外,金红的眼瞳一缩:“那老和尚没走干净,在谷外徘徊。”他把许言年递给守序,“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他就化作道金红光,窜出了忘尘谷。
青丘原边缘的雾里,了尘正捂着心口喘气。他刚让明心去叫妖兵,打算绕到谷后再试试,就见一道金红光“嗖”地落在他面前,凝出破界的身影。
“你……”了尘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摸向腰间的妖刀。
破界没跟他废话,抬手就凝出焰刀,速度快得让了尘根本来不及躲。只听“噗”的一声,血光溅在雾里,了尘的左臂“哐当”掉在地上,伤口处的黑血喷了满地。
“啊——”了尘疼得嘶吼,冷汗瞬间湿透了粗布褂。
破界一脚踩住他掉在地上的胳膊,焰刀抵着他的脖子:“再敢踏入白岳山打扰主人,我就杀了你。”他瞥了眼忘尘谷的方向,声音冷硬,“刚刚主人在,他年幼,不易太早见血。现在,滚回妖域,永远别再踏入白岳山半步。”
了尘咬着牙,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破界这才收了焰刀,化作金红光,转眼就没了影。
了尘瘫在雾里,明心带着妖兵赶过来时,见他断了胳膊,吓得脸都白了:“师父!咱们快回青丘原疗伤!”
了尘被妖兵架着,回头看向白岳山的方向,眼里又恨又怕。他终于明白雪山客为什么驾驭不住这灵体了——这哪是灵体?这是能随意夺人性命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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