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伸手把最后一块完整的酱香饼递到儿子面前,压低声音说:“儿子,这是楼下食堂新开的酱香饼摊买的。妈看你今天一口骨汤都没喝几口,寻思着买点这个开开胃。刚刚在病房里啊,我和小孙都尝了,那味道......“
她没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晓峰接过饼,指尖刚碰到那纸袋,就能感觉到饼皮的温热。透过半透明的包装纸,金黄酥脆的外皮在病房的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葱花和芝麻星星点点地缀在表面,像是撒了一把会发光的小太阳。
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牙齿刚碰到饼皮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像咬碎了一层阳光做的薄壳,那酥脆的口感瞬间在齿间炸开。
紧接着,醇厚的酱汁味道如潮水般漫过舌尖——咸香里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像是春天里第一口蜂蜜融化的槐花蜜,内里的面层却柔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花被,层层叠叠的,每嚼一口都能感受到面筋在齿间温柔地弹跳。
“哇!太好吃了!“李晓峰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O“形,脸上的惊喜和满足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他顾不上说话,大口大口地咬着饼,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小仓鼠,不一会儿,一块饼就见了底。
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妈,这也太好吃了吧!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了!比学校门口卖的还香一百倍!“
孙昭昭在一旁听得眼睛都直了,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响,忍不住扯了扯王爱兰的衣角:“晓峰,真有那么好吃啊?给我再尝一口呗......“
她说着,还大方地从自己床头的小桌子上又拿起一袋威化饼干,“我拿饼干跟你换!“可话刚出口,鼻子又使劲吸了吸空气里残留的酱香,立刻改了主意,“哎呀不行不行,我还是想吃饼!“
李晓峰看了看手里已经空了的包装纸,又看了看妈妈,有些不舍地挠了挠头:“我还没吃够呢......不过昭昭姐姐,你要是真想吃,明天我让我妈再买点,咱们一起吃!“他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妈妈手里剩下的那小块饼,咽了咽口水。
王爱兰看着两个人眼巴巴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护士小李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手里拿着病历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孩子围在一起,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她忍不住好奇地问:“哟,这是吃啥好吃的呢,这么开心?“
王爱兰赶紧把剩下的半块饼往身后藏了藏,笑着解释:“小李护士,这是楼下食堂新开的酱香饼,可好吃了。我儿子和小孙都爱吃。“她说着,偷偷指了指李晓峰嘴角还沾着的一点芝麻。
小李护士凑近闻了闻,那股浓郁的酱香立刻钻进了她的鼻子,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就很香呢!我今天值大夜班,本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闻着这味儿,更饿了......”
她转头看向李晓峰,笑着问:“小家伙,你这饼在哪儿买的呀?我也去买点尝尝。“
李晓峰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像个骄傲的小战士似的拍了拍胸脯:“小李护士,你一定要早点去!这饼可抢手了!我妈说她第一个过去才买到的!“
他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而且啊,最好十点刚过就去,那时候刚出锅的饼最酥最香!我妈说,那姑娘做饼的手艺可好了,酱料也是特制的,比别的地方都好吃!“
孙昭昭在一旁听得直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酱香饼!外皮酥得一咬就掉渣,里面又软乎乎的,酱汁的味道也刚刚好,不辣不咸,还有一点点甜,简直是完美!“
小李护士听着两个孩子的描述,忍不住笑了:“好好好,马上我也早点去尝尝。不过现在......”她看了看手表,“我得先去查房了,你们乖乖休息啊。
她说着,转身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饼摊在哪儿啊?具体在食堂哪个位置?“
王爱兰赶紧拉着李晓峰,小声说:“在食堂最里侧的那个空铺,就是原来卖牛肉面的地方。现在改成酱香饼摊了,可火了!“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姑娘还特别好,我买两份,她还额外送了我一小块呢!“
小李护士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王爱兰看着手里剩下的半块饼,又看了看两个人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没忍住,把饼掰成了三小块:“来,咱们一人一小块,剩下的我明天再买。“
李晓峰和孙昭昭立刻欢呼起来,三个人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满嘴都是酱香。病房里,那股温暖的酱香久久不散,混合着孩子们的笑声,让原本安静的夜晚变得格外温馨。
而此时食堂里的苏映雪正忙得不可开交,她精心制作的酱香饼刚出锅就被一抢而空。正当她准备揉下一团面时,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轮椅滚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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