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寒独自站在竹屋内,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寂。
他缓缓抬起手,凝视着掌心,那里曾握过凌苍亲自为他挑选的第一把木剑。
“师尊...”
他低喃着,忽然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指尖剑气迸发,将窗外的青竹齐根斩断。
……
与此同时,药王谷清心居的丹房里飘着阵阵药香。
上官玉衡正用玉杵研磨着几种灵药,突然手下一顿。
“圣子,您要的蚀心蛊...”
药童捧着玉盒进来,却见自家圣子笑得如沐春风。
顿时打了个寒颤。
每回圣子这么笑,总有人要倒大霉。
“放那儿吧。”
上官玉衡擦了擦手,随意弹了一枚血色丹药过去,血色丹药瞬间落入了药童手里。
吓得那药童膝盖发软,这可是能毒翻化神修士的‘朱颜改’啊。
“圣子饶命。”
药童扑通跪下。
“怕什么?”
上官玉衡慢条斯理净手,“给苏轻寒送过去,就说……这药能让人说真话。对了,记得跟他说这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奏效,要不要用他自己决定。”
药童捧着丹药直打哆嗦,迅速找了个玉瓶装着,神色茫然,“圣子,苏轻寒要这这种丹药干什么?”
上官玉衡慢悠悠地擦着手,笑得温润如玉:“谁知道呢?或许是……想听些实话?”
药童更懵了:“可这丹药不是……”
“嘘。”
上官玉衡手指抵在唇边,笑意更深,“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药童一激灵,立刻闭嘴,捧着丹药一溜烟跑了。
上官玉衡望着窗外,神色意味深长。
苏家庄灭门惨案……凌苍剑尊……师徒决斗……
呵,这盘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炼器宗。
烈日当空,铸剑崖顶的炼器堂熔炉烧得通红,几个赤膊壮汉正抡着千斤重的玄铁锤叮叮咣咣砸着,火星子溅得满天飞。
“师兄,大消息,焚风岭有人发现赤炎精晶。”
一个矮胖弟子狂奔进炼器堂,满脸兴奋,鞋都跑掉了一只。
“什么?”
炼器宗大师兄铁狂手里的大锤“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一把薅住他衣领,眼珠子瞪得比炉子里的火还亮,“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
矮胖弟子喘了几口大气,“是燕家堡那边传出来的风声,说夜沧溟那煞星也在找……”
“夜沧溟算个屁。”
铁狂一把甩开他,抄起锤子就往外冲,“炼器宗的规矩,天材地宝,先到先得,兄弟们抄家伙。”
霎时间整个炼器宗鸡飞狗跳,连看门的大黄狗都被踹起来叼火钳。
谁也没注意传信的暗卫袖口绣着姬家特有的云纹。
正是姬家暗桩,深藏功与名,还栽赃嫁祸到了燕家堡头上。
……
万魔殿,冥穹宫。
夜沧溟刚打听到赤炎精晶在焚风岭现世,就得知炼器宗倾巢前往焚风岭挖赤炎精晶,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几个跪地的探子吓得抖如筛糠,噤若寒蝉。
“炼器宗?”
他声音冷的能冻住空气,阴森森的,“那群打铁的莽夫什么时候消息如此灵通?”
探子们冷汗涔涔,头埋得更低了。
夜沧溟指节敲在座椅扶手上,每一声都像催命符:“查。”
“是…是燕家堡放的风声……”
一个探子抖着嗓子道。
“燕惊尘?”
夜沧溟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和燕惊尘之间并无过节,万魔殿和燕家堡也不存在什么利益关系,实在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正欲再问。
魔心突然闪身进入大殿,走过来单膝跪地,“少主,那个写话本子编排您的八卦真人,虽没查到具体是谁,但属下顺着线索深挖,隐隐指向燕家堡。”
夜沧溟敲击扶手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大殿突然陷入死寂。
魔心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有意思。”
夜沧溟突然阴森森的笑了,笑得魔心等人毛骨悚然,“本少主倒要看看,燕惊尘这个笑面修罗到底长了几颗胆子。”
他忽然起身,玄色衣袍在身后翻滚如墨浪。
魔心刚要跟上。
就见自家少主忽然转过身,嘴角勾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去黑市悬赏十万灵石,买燕惊尘曾经醉酒穿女装跳舞的留影,再安排几个说书人编成段子好好宣扬一下。”
魔心瞪大眼睛,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少主这招……绝。”
燕惊尘有一回喝醉了酒,被几个合欢中的妖女哄着套了件藕荷色的纱裙,腰间还系着蝴蝶绦带,醉醺醺跳了半支《霓裳羽衣舞》。
虽然那几个合欢中的妖女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但这事成了燕惊尘毕生耻辱。
如今少主要把这黑历史翻出来公开处刑……
可想而知燕惊尘的脸色会有多精彩。
夜沧溟冷哼,甩袖踏出大殿:“再给燕惊尘送十箱胭脂水粉过去,还要挑些好看衣裳首饰,就说是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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