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内,青铜鼎中龙涎香袅袅升腾,在鎏金龙纹灯的映照下,为整个大殿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纣王身着玄色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严地端坐在玉砌的龙椅上,冕旒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陛下,女娲姿容美艳,陛下何不取回……” 费仲谄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尾音还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蛊惑。话音未落,纣王猛地拍案而起,龙椅在青砖地面上拖出刺耳声响,冕旒剧烈晃动,青玉珠串相互撞击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音。他赤红着眼,脖颈青筋暴起,腰间的螭纹宝剑随着动作铿锵作响,怒斥道:“放肆!女娲娘娘乃创世之神,补天造人,泽被苍生,尔等竟敢如此亵渎!”
费仲和尤浑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在他们眼中,纣王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怒目圆睁的模样仿若魔神降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纣王怒视着二人,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怒火:“如此大不敬之言,当诛!但朕要留着你们,让世人看看,冒犯神明者,将受何等惩处!” 说罢,他重重甩袖,大步离去,留下瘫倒在地、面无人色的费仲和尤浑,以及大殿内凝固的死寂 。
早朝钟声撞碎晨雾,龙涎香混着血腥味在丹墀弥漫。纣王头戴十二旒冕冠,玄色衮服上金线绣的饕餮纹似要破土而出,他往龙椅上重重一坐,冕旒震出清脆声响,惊得阶下群臣脖颈微缩。
“费仲、尤浑品行不端,亵渎神灵,蛊惑君王,合该当诛!” 纣王声如洪钟,殿外惊雷应声炸响,震得青铜编钟嗡嗡作响。费仲瘫跪在青砖上,蟒袍沾满昨夜暴雨的泥泞,指尖深深抠进砖缝;尤浑面色煞白如纸,冠冕歪斜,脖颈青筋随着喉结剧烈颤动。
“只是罪名不齐。” 纣王拖长尾音,金镶玉的龙纹权杖重重杵地,惊起满殿回音,“诸臣工若有实证,尽可道来!” 话音未落,右班中白发老臣颤巍巍捧出一卷竹简,指节叩地发出闷响:“启禀陛下,此二人私吞赈灾粮饷,致使三州流民饿殍遍野!” 话音刚落,御史大夫亦出列,袖中抖出带血的密信:“更有勾结北伯侯谋反铁证!”
朝歌王宫内烛火摇曳,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锦帐间翻涌。纣王斜倚在嵌玉鎏金锦塌上,玄色广袖垂落榻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青玉枕,冕旒下猩红的眼死死盯着阶下跪成一排的朝臣。费仲、尤浑的锁链声还在耳畔回响,他却嫌这声响不够痛快。
“不够,远远不够!” 他忽地攥紧枕边金错刀,刃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两个老匹夫能翻起什么浪?背后定有同党!” 话音未落,殿外惊雷炸响,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琉璃瓦上,似在呼应他的怒火。
司天监丞浑身颤抖着往前蹭了半步:“陛下,臣... 臣听闻他们与崇侯虎...”“说!” 纣王暴喝打断,金错刀狠狠劈在雕花榻柱上,木屑飞溅,“把他们的烂事一桩桩抖出来!朕要让这满朝蛀虫,都跪在女娲娘娘庙前谢罪!” 他猛地坐直,冕旒剧烈晃动,青玉珠串撞出急促的脆响,仿佛催命的丧钟,震得众臣头皮发麻。
殿内龙涎香突然变得刺鼻,商容垂在广袖中的手指无意识蜷缩,蟒纹朝服下的脊背沁出冷汗。他余光瞥见亚相比干腰间的七窍玲珑玉佩泛着冷光,这位王叔此刻正微微颔首,白发随着动作在烛火下轻颤,面上却瞧不出喜怒。
“啪!” 纣王的金错刀再次劈在案几上,震得青铜爵里的酒液飞溅,“怎么,都哑巴了?” 商容喉结滚动,偷瞄比干捻须的手顿了顿,那动作像极了幼时教导他辨认龟甲卜辞的模样。他张了张嘴,舌尖却像被滚烫的铜汁黏住,只能看着费仲、尤浑留下的斑斑血迹在青砖上蜿蜒,恍惚间竟觉得那血迹扭曲成女娲神像的轮廓。
比干忽然上前半步,玉佩轻撞发出清响。商容浑身紧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他太清楚这位王叔的性子,可比干只是躬身行礼,苍老的声音波澜不惊:“陛下明察秋毫,臣等当尽心彻查。” 商容悬着的心猛地一沉,殿外炸雷惊飞檐下宿鸟,他望着比干挺直的脊梁,突然发现那道身影竟与女娲补天的壁画渐渐重叠。
纣王慵懒地摩挲着榻边金错刀,刀刃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冕旒轻晃间,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商容与比干:“商容、比干,国之栋梁,这事就交给你二人了。”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商容浑身一僵,蟒袍下的双手微微颤抖,深深俯首时瞥见自己官靴上的泥土 —— 那是今早冒雨赶来时沾上的,此刻却像烫在皮肉上。比干腰间的七窍玲珑玉佩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缓缓抬起头,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银光,皱纹里似藏着千言万语:“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重托。” 嗓音沉稳如昔,却让商容听出几分暗藏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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