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营龙舆之中,鎏金香炉青烟袅袅,龙纹锦缎铺就的软榻上,赵祯半倚着明黄靠枕,指尖轻轻叩击着镶玉扶手。他勾连系统,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赵珏早有反意,寡人之所以不行动,就是要他动手。”
话音顿了顿,他微微坐直身子,望向龙舆外纷飞的大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朕离开了京师,就是给他一个自以为可以赢得天下的机会。” 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充满掌控全局的自信,“不然,千日防贼,很累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止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龙舆外,寒风呼啸,吹得帷幔猎猎作响。赵祯仿佛能透过层层屏障,看到京师内赵珏蠢蠢欲动的模样。这场精心设计的局,就等着赵珏自投罗网,而他,只需静待猎物上钩,再给予致命一击。
寒风卷着黄沙扑在士兵甲胄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十万大军蜿蜒如长蛇,旌旗在低空耷拉着,本该疾驰的马蹄声,却像裹了棉絮般绵软拖沓。自开拔起,这支队伍已晃晃悠悠走了十余日,莫说黄河,就连汴京城的影子都还能在天边隐约窥见。
中军大帐内,赵祯把玩着一枚刻满螭纹的青铜令牌,鎏金烛台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虎皮椅背上扭曲变形。“陛下,前锋营已三次催促加快行军速度。” 副将抱拳而立,额间沁出细汗,“如此龟速,莫说抵御外敌,怕是连黄河汛期都赶不上。”
“慌什么?” 赵祯抬眼,眸光似淬了冰,“传令下去,就说朕要等粮草辎重。” 话音未落,帐外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斥候浑身是血撞开帐帘:“禀陛下!赵珏... 赵珏已接管城门卫戍,城中粮草军械正在连夜调拨!”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赵祯嘴角却缓缓勾起,将令牌轻轻放在案上,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目光望向汴京城的方向,语气低沉而意味深长:“一切都要看泾王的了。” 他起身掀开厚重的貂裘披风,玄色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眼中既有成竹在胸的笃定,又暗含对局势发展的一丝隐忧 。
夜色渐浓,本该向黄河行进的大军突然调转方向,如蛰伏的猛兽,朝着灯火通明的汴京城缓缓收拢獠牙。而此时的赵珏,正站在城头俯瞰整装待发的叛军,却不知自己眼中唾手可得的猎物,早已化作致命的陷阱。
朔风卷着雪粒子砸在杨家军的玄铁枪尖上,溅起细碎的冰花。杨元帅捏着那道明黄圣旨的指尖微微发白,目光扫过麾下将士们脸上的困惑。“陛下御驾亲征,本该直驱黄河,怎会突然命我等回军?” 副将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马鞍上的铜铃随着马匹不安的踏步叮当作响。
高家军营地内,火塘里的木柴爆裂出火星,映得高将军的脸色忽明忽暗。“前日还说要与辽军决战,如今却要我们折返京师?” 他将圣旨重重拍在案上,羊皮地图上的朱砂标记被震得微微晃动,“这其中必有蹊跷!”
呼延家军的校场上,士兵们正将卸下的攻城器械重新装车,金属碰撞声与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交织。“莫不是粮草出了岔子?”“可没听说前线吃紧啊!” 窃窃私语声中,一
夜色如墨,浓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行军队伍宛如一条沉睡的巨兽,在黑暗中缓慢移动。杨家军的营帐外,哨兵握着长枪的手有些发颤,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心神不宁。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营寨的围墙,直奔中军大帐方向而去。那黑影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然而,他没料到,一双锐利的眼睛早已在暗处盯上了他 —— 杨延昭手持宝雕弓,弓弦已经拉开,箭尖泛着森冷的寒光。
“嗖!” 破空之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那支淬了毒的利箭如同闪电般射向黑影。死士察觉危险,猛地侧身想要躲避,可杨延昭的箭术何等精湛,箭矢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咽喉。死士瞪大双眼,发出一声闷哼,重重地摔倒在地,四肢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有刺客!” 杨延昭大声呼喊,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很快,大批士兵手持火把围拢过来,照亮了现场。看着死士身上暗藏的密信,众人心中已然明了,这是赵珏派来通风报信的。如今死士已死,赵珏的阴谋彻底暴露,再无翻身的可能。
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大军,赵祯听闻后,站在营帐前望着夜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场精心策划的局,终于迎来了最关键的胜利,而赵珏,即将为他的野心付出惨痛的代价 。
而此刻的赵祯,身披玄色大氅立在山丘之巅,望着蜿蜒回转的大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深知,这道旨意带来的困惑,不仅能迷惑敌军,更能让真正的叛贼按捺不住,提前暴露。这场棋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就等着赵珏自投罗网 。
高家老宅的正厅内,檀木八仙桌上的铜炉青烟袅袅,高君宝单膝跪地,甲胄上的铜钉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祖父!陛下御驾亲征,正是儿郎报国之时!” 话音未落,年迈的高老将军猛地拍案,震得茶盏里的茶水溅出:“胡闹!你当这是寻常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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