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嵩身后一人,本是桂阳商人陈淮之子,陈瓙陈元培,也曾请得名师教习武功,今次见到孙定如此忤逆自家上官,早就按捺不住心思了,道:“孙孟甫,可敢一战否?”
孙定看向韩嵩道:“这就是你的从人?主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他多嘴?和你这样连仆从都教育不好的人,孙孟甫羞于为伍!你走吧,你也是那做不得主的人,你去和刘景升说,要想我孙氏放过他,退出荆州去,不然,我孙氏定把你刘景升部彻底消灭在荆州境内。”
韩嵩恨恨地看了陈瓙一眼,一甩袍袖,也不说话,径自出了阁堂,走了开去。
孙定看着陈瓙,冷笑道:“你的主子走了,你这巴儿狗还不快滚!我孙氏阁堂可不是给狗用的,这里是人住的,你这陈氏的狗奴才趁早离开的好,别惹急了我,把你给炖了狗肉汤锅了!”
陈瓙道:“陈元甫,你蒙难之时,我不过是三龄稚童,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还没有断奶哩。你有必要对我这样吗?我知道我爹对你落井下石不对,可那须不是我。你别把你对我爹的恨强加在我身上,我不服!”
孙定道:“不服?你也给我忍着!我对你陈氏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局,要想我原谅陈氏子弟,断无可能!当初我被逐出家门,早已对陈元勇没有了威胁,可你父亲竟还差人来截杀我大哥和我!你父亲早已不把我当做陈氏子弟,我又何须把你们陈氏门人当做亲人?陈元培,你滚吧,莫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必杀你!”
陈瓙道:“陈玕?匹夫而已,做一家之主,他也配?”
孙定奇道:“他不是你大哥么?你这么恨他?”
陈瓙道:“陈氏第三代子孙五六十人,家主位置就那么一个,老祖宗又偏袒着陈玕,我这个排在二十余的,只要前面的不死,我是轮不上的。我能不恨他么?元甫哥,我不想回去了,让我跟着你打江山吧?”
孙定笑骂道:“我这般骂你,你不恨我,却还要跟着我打江山,你的脸呢?”
陈瓙道:“从军还有出头的日子,在族中,永远被陈玕压一头,没有出头之日啊。”
孙定苦笑道:“你愿意跟就跟着吧,我去和韩嵩说。”
陈瓙开心极了,道:“还是元甫哥好。”
孙定骂道:“滚!少拍马屁!”
陈瓙随口应道:“好嘞。”
建安殿,孙策看着孙定,道:“孟甫,你愿归宗么?”
孙定道:“自从被陈氏逐出家门那时,孟甫便不再是陈氏族人了。如今是孙氏让我有了生的希望,孟甫也自认是孙氏之人。若大哥也要逐出小弟,那,我走。”
孙策笑道:“三弟误会了,我问你,愿不愿意进孙氏宗庙。”
孙定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孙策问道:“孟甫,你觉得刘表会赔偿什么?”
孙定道:“兄长,常言道: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以!今刘景升无故而袭父亲,妄言父亲匿玺背约,可是证据呢?既然他做了初一,就由不得我们做十五。大哥只要一简令书,传檄天下,让天下人尽知前因后果,那兄长便不再是以下克上的反贼了。
再说了,刘景升如今拿什么和兄长作对?原本,他刘表统治襄阳、江陵、江夏三郡并一个新野县,可如今臣弟攻灭了江夏、江陵,此两地如今都是我孙氏领地。不过,刘表可以输,却不可以没的。至少不能在我们孙氏手里覆灭。”
孙权道:“三弟,难道是……?”
孙策还没想明白,周瑜却道:“孟甫贤弟,你的意思是,刘表可以被击败,却不能覆灭,是指孙氏不可以成为第一个让宗室丢脸的人?”
孙定道:“不,公瑾,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孙氏不可以成为第一个剿灭宗室势力的人。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成为第一个。”
孙策问道:“谁?是谁?”
孙定笑道:“这个人兄长认识。其家族号‘四世三公’,不过,并非是冀州袁绍,而是宛城袁术。”
孙策愈加疑惑,问道:“袁公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要想让他剿灭刘表,不容易啊。”
孙定道:“既然大家伙都说伯父匿了玉玺,兄长何不干脆拿出玉玺,献给袁术?不过,臣弟不认为袁术会与刘表为敌,相反,他或许会向曹操下手。”
孙权怒道:“父亲冒着性命,这才拿来的玉玺,凭什么给袁术?我想不通!”
孙策看向周瑜,问道:“公瑾,你觉得孟甫所说,是否可行?”
周瑜什么人,孙定的话才说出来,他就猜到了其中窍诀。如今听到孙策问话,笑道:“可行,不但可行,而且可以把这天下搅乱。到时候,伯符只需浑水摸鱼,坐享其成,天下可定。”
孙策道:“你说说看。”
周瑜道:“这有何难?袁术欲得玉玺很久了。今伯符只消借口舅父吴景被刘繇压迫,献玉玺借兵以救舅父,袁术必然答应。那时,袁绍必然迁怒袁术,兄弟反目,而伯符先伐定扬州,再定荆襄,以荆、扬之富庶,再徐图中原,待中原定鼎,天下唾手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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