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潮湿阴暗,角落里有几只蟑螂飞快爬过,留下令人不适的窸窣声。
莉莉娅蜷缩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双腿,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小、小贝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我现在有点理解她的感受了。”
“这个房间又阴又潮,还带着排泄物的酸臭味,我也、我也想离开这里……”
她咬着嘴唇,手指深深嵌进肉里,身体因为恐惧瑟瑟发抖。
“但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我还是希望她能多在外边走走看看,毕竟,她已经十几年没踏出过这里了……”
莉莉娅反复安慰自己,试图压下心头的不安。
时间过得格外慢,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不知不觉中,莉莉娅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侯小贝,还没有回来!
“奇怪了,小贝是遇到危险了吗?我……”
她伸出手,想去够那个洞口,可指尖还没碰到木板,就猛地缩了回来。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小贝回来后肯定会被他们打的!”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串模糊却诡异的交谈声,顺着门缝飘进莉莉娅耳中。
“不!不好了!那个男人来了!可……可是小贝还没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莉莉娅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手心全是冷汗,连呼吸都放轻了。
恰在此时,侯小贝从外面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莉莉娅激动地低喊:“小贝!”
侯小贝却一把按住莉莉娅的头,粗暴地将她推进床底:“躲在里面,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准出来!”
“好……好……”
床底下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一向喜欢干净的莉莉娅,却没有空闲顾及这些。
她瞪着纯洁、无辜的眼睛,看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侯小贝反抗,很快就被强力镇压。
很快,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上面发生的事情,莉莉娅都不敢想象。
许久之后,男人提起衣物,心满意足的走了。
莉莉娅费力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她呆呆的看着侯小贝,温热的眼泪打湿了侯小贝的肩膀。
莉莉娅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没事,你今天能来替我,让我出去透透气,我已经很满足了……”
侯小贝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红晕,表情略带羞涩,“你明天可以再来见我吗?我想再出去一次。我昨天看到了一个人!他……他真的很温柔,我想再见他一次,求你了,再让我见他一次吧!”
莉莉娅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两人约好时间后,莉莉娅从洞口爬了出去。
第二天深夜,莉莉娅如约来到侯小贝的屋子前。
她紧张地敲了敲窗户,声音发颤:“小贝,你还在吗?”
“你来了,快进来吧,我们换一下!”侯小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莉莉娅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的说:“今天可能不行……被困在这里的不止你一个,你昨天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和谁说话了?有人告密了,神父知道有人从房间里出去过……”
侯小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冲起来:“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是不想跟我换,故意找借口!”
“不……不是的……”莉莉娅弱弱地辩解,心里有些委屈。
她不明白,侯小贝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昨天明明不是这样的。
侯小贝却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神女吗?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敢动你!”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
侯小贝打断她,死死抓住她的手,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你知道的,我被关在这里十几年,几乎没有朋友。
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男孩子,他对我特别好,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个被关在这里的、肮脏的人!
你再跟我换一次……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贪心了……”
莉莉娅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被发现没关系,但是你要是被发现,下场会很惨的!”
侯小贝沉默了几秒,突然像疯了一样猛砸铁窗,右手很快被磨出了血,顺着栏杆往下滴,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神里满是疯狂。
她抓着莉莉娅的手,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渍淌下来,痛哭道:“莉莉娅、莉莉娅!我真的没办法!你知道吗?
我昨晚遇到的那个少年真的很好,他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几年了,他一点都不嫌弃我,还说我很特别!
我们聊了好久,求你了,让我再出去见他一面……”
她抓着莉莉娅的手,贴在自己蜡黄粗糙的脸上。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一个面色憔悴,布满风霜,一个肌肤细腻,透着纯净。
侯小贝几乎失声,反复哀求:“求你了……让我出去吧……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求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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