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打定主意,定要抓住机会探听萧琴和那个被塞进箱子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送陆太太的车队离去,立刻打发丫鬟春杏去前厅后院打探消息。
陆太太安排好金月华,目光又转向准备告辞的沈长乐。
她笑容和煦,带着长辈的关切:“沈小姐,你看这雨虽停了,但路上泥泞未干,马车行走怕是不便,容易颠簸。不如也在此多留一日,待明日路面干爽些,咱们也好结伴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她特意强调了“结伴同行”,将沈长乐与自己绑在一起,既是抬举,也是不容拒绝的邀请。
国子监祭酒夫人的面子,沈长乐确实不能不给。
沈长乐心中无奈,她实在不想再掺和萧家的浑水,更不想面对那个刻薄鬼萧彻。
但陆太太言辞恳切,她只得按下心中去意,福身应道:“夫人思虑周全,长乐恭敬不如从命。”
心中却打定主意,明日天一亮就走,绝不耽搁。
……
夜色渐深,客栈恢复了表面的宁静。
然而,子时刚过,一辆风尘仆仆的快马便冲到了客栈门前。
马背上跃下一人,正是接到廖俊急报、星夜兼程赶来的程诺!
他一身风尘,眉宇间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刀,隐含怒意与决绝。
程诺没有丝毫耽搁,带着两名亲随,直奔萧彻所居的独立小院。院门紧闭,守卫森严。
“开门!余杭程诺!找萧五弟有事相商!”程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院门很快打开,萧文波神色凝重地迎了出来:“程九大人,夜深……”
“让开!”程诺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客套,一把推开萧文波,大步流星闯了进去。
厅内灯火通明,萧彻显然也未睡,正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
见到程诺闯入,他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道:“程九兄,好快的脚程。”
程诺站定,目光如炬,直射萧彻,开门见山,语气强硬:“萧五弟!刘四之事,廖俊已向我禀明。你的条件,太过酷烈!他一身本事,尽在手脚协调,废其双腿一手,与杀他何异?河道正值用人之际,此人关乎万千生民性命!与其置他于死地,何不令其戴罪立功?”
萧彻擦拭匕首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眼看向程诺。
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呵,程九兄好大的架子!”他缓缓站起身,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萧某说过,此事,没得商量!刘四敢动我萧家的人,就该承受代价!你程诺,就算是程氏掌舵人,也保不住他!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
“萧彻!”程诺怒喝一声,彻底撕破了脸面,“你休要欺人太甚!刘四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残!你如此行事,是公报私仇,罔顾国法!”
“国法?”萧彻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匕寒光一闪,“在这间屋子里,萧某的话,就是法!”他语气森然,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萧某敬你是个官身,看在程家的分上,才与你多费口舌。再敢聒噪,休怪萧某不客气!送客!”
“我看谁敢!”程诺带来的两名亲随都是军中好手,见主子受辱,立刻按刀上前一步,气势勃发。
萧彻身边的护卫首领萧武等人更是毫不示弱,“锵啷”一声,佩刀齐齐出鞘半寸!寒光映着灯火,厅内杀气瞬间弥漫!
“不客气?”程诺怒极反笑,此刻被彻底激怒,“程某倒要看看,你萧彻如何个不客气法!”
话音未落,他竟抢先一步,一掌拍向身侧的红木茶几!
那茶几应声而碎,木屑纷飞!
这既是示威,也是动手的信号!
“放肆!”萧彻眼中寒芒暴射!
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短匕化作一道寒光,直刺程诺肩胛!
快!狠!准!毫不留情!
程诺反应亦是极快,侧身避过要害,反手一记凌厉的擒拿手扣向萧彻持匕的手腕!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脚相交,劲风四溢!
名贵的瓷器摆设被碰撞的余波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乒!乓!砰!
激烈的打斗声、器物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客栈的宁静,远远传开!
……
沈长乐本已睡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惊醒。
她猛地坐起,侧耳细听,那打斗声、呵斥声……似乎是从萧彻那个方向传来的?
而且,其中一道愤怒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她心中咯噔一下,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难道是小舅?
她匆忙披衣下床,推开窗户望去。
只见萧彻所住院落的方向灯火晃动,人影憧憧,打斗声愈发清晰,还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
沈长乐的头瞬间“嗡”的一声大了!
天爷!
她这小舅怎么跟萧彻那个煞神打起来了?
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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