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敢得罪一个在村里有点势力的男人?
陈兰早已习惯了这种冷漠与沉默。
她一次次被打,一次次爬起来,却从未见一个人伸出手来拉她一把。
陈兰觉得,自己所有的路都被邱大贵给堵死了。
她曾经试过反抗,试过逃离,甚至想过报警。
邱大贵不仅用拳头压制她,还用言语羞辱她,用家庭责任捆绑她。
久而久之,她不再是那个有梦想、有希望的女孩,而是一个被磨平了棱角的影子。
她也越来越不想活了。
夜深人静时,她常常坐在床边发呆,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天。
有时候眼泪无声地流,有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死亡在她眼中成了一种解脱。
她想,如果自己消失了,或许这个家还能少一份负担。
孟清澜打断了她的念头。
“不,你不难看,你很好。我们是亲人,亲人不会嫌弃彼此。”
孟清澜紧紧握着陈兰的手,眼神真挚温暖。
在所有人冷眼旁观的时候,只有孟清澜站在她身边。
怀里的女人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
陈兰原本就身形单薄,婚后长期挨饿受冻,身体更是虚弱不堪。
衣衫褴褛之下,锁骨突出,肋骨根根分明。
“没事了,我在,别怕……没事了……”
她知道,此刻若放任不管,陈兰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另一只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小针包,抽出一根银针。
那是她从小跟外婆学医时养成的习惯。
孟清澜的母亲早逝,是外婆一手把她带大,并教会她一些基础的针灸知识。
银针原本只是用来缓解头痛、肌肉酸痛的小工具。
后来因为她独自在外生活,担心遇到危险,便一直随身携带,当作防身之物。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它来阻止一场精神崩溃。
毫不犹豫地,扎进了陈兰脑后的一个穴位。
那处穴位名为“风府”,属于督脉要穴之一,适当刺激可镇静安神、调节中枢神经。
孟清澜虽不是专业医师,但多年练习让她手法熟练。
她清楚此刻必须果断,哪怕稍有迟疑,都可能错失良机。
其实孟清澜带银针原本只是为了防身,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她原本设想的是对付歹徒或突发状况,比如被人劫持时刺对方手腕脱身。
可眼下这一幕,远比任何外来的威胁更令人心碎。
命运总是荒诞得让人苦笑。
陈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下子停住了。
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身体骤然僵住,泪水挂在脸颊上。
紧接着,双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随着银针发挥作用,她的意识迅速陷入黑暗。
这一刻,她不再痛苦,不再挣扎。
孟清澜下针的力道拿捏得很准。
太轻则无效,太重则可能造成伤害。
她深知这一点,因此每一丝力量都经过精确控制。
叹了口气,孟清澜转过身,从床上扯了条毯子,仔细裹在几乎没穿衣服的陈兰身上。
屋子里冷得刺骨,而陈兰身上只有几块破布勉强遮体。
然后把她轻轻抱上床,盖好被子,从脖子往下全都遮得严实。
孟清澜用尽力气,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陈兰安置在床上。
她调整枕头的位置,确保她躺得舒适,又拉高被角。
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让任何人再碰陈兰一下。
哪怕是邱大贵,哪怕是全村人议论纷纷,她也要守住这个已经破碎不堪的女人。
刚直起身子,还没站稳。
她扶了下墙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下一秒,满脸凶狠的邱大贵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进来。
孟清澜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快步走到墙角,一把抄起那把靠在墙边的铁铲,猛地回身,抡起铲子狠狠砸在邱大贵的肩膀上。
紧接着,她手腕一转,又是一记迅猛的抽击,精准地落在他的手腕关节处。
“怎么?刚才我几下没打死你这个混蛋,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是不是?”
“来啊!现在你不是很威风吗?还想再尝几下是不是?”
她瞪着双眼,手中的铲子再次高高扬起。
“来啊,我看你是骨头硬,还是我这铲子更硬!”
她咬牙切齿,语气中满是讥讽。
邱大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得弯下腰去,手脚慌乱地往旁边躲闪。
凭着对人体结构多年的学习与理解,她出手毫不含糊,专挑大腿、后背、肩胛这些肌肉厚实的地方下手。
打得极疼,皮肉火辣辣地胀痛,骨头似乎都要震散了。
但偏偏不会造成骨折或内伤。
铁铲又一次落下,闷响刺耳。
不过几下,他就已经疼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糊满了整张脸。
孟清澜站在他面前,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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