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门口,竟然看见了苏云溪,正挽着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对上苏云溪的目光,她的眼神淡漠,似乎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吓得瞬间缩回了头。
苏云溪怎么会在这里。
苏云溪收回目光,拉了拉林雅的胳膊,语气平静:“阿姨,咱们走吧。”
林雅会意,顺着她的力道转身,两人继续在商场里转了一圈,林雅又给苏云溪挑了两条围巾,说冬天围上暖和又好看,苏云溪推辞不过,只能任由林雅又给她买了许多东西。
等两人提着新添的东西下楼,刚走到百货大楼门口,就撞见了从成衣店出来的陈建军一行人。
白梅走在最前面,脸上满是晦气,显然是没买到那件大衣,手里空空的。
她一抬头看见苏云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忌惮,上次苏云溪拿着刀要杀她的样子至今还刻在她脑子里,她觉得苏云溪就是个疯子,不敢招惹她。
陈建军跟在后面,头埋得更低了,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往苏云溪身上瞟。
她手里提着好几个印着国营百货字样的袋子,身边的林雅气质优雅,两人站在一起,和他身边灰头土脸的白梅、满脸刻薄的母亲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母最先注意到苏云溪,拉了拉陈建军的袖子,皱眉问:“建军,你认识这姑娘?”
白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不认识?她就是苏云溪啊。”
陈母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苏云溪,“你就是那个苏云溪?我儿子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
陈建军的事愁死她了,为了他的事,他们家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才把陈建军捞出来。
对于她来说,她儿子就是最好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只有别人配不上她儿子的,陈建军到这个地步,也始终是苏云溪的错。
苏云溪还没开口,林雅先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转头看向陈母一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家,眼神也从温和变得凌厉起来。
苏云溪淡淡道:“阿姨,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是他自己作的孽,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你怎么说话呢!”陈母被噎得脸通红,指着苏云溪的鼻子就要骂,可目光扫过林雅手里的袋子,那些纸袋里装着的布料和衣服就算她在首都都买不起的高档货,再看看林雅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看样子是和他们一样买结婚用的东西的。
她心里顿时有了计较,转头对着林雅挤出一个假笑,“这位同志,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可别被这姑娘骗了!她以前跟我儿子处对象,后来看我儿子落难了,就立刻甩了他,转头攀上你家高枝,这样的女人,心思不正,你要是让她进了你家的门,以后有你后悔的!”
林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嗤笑一声,语气优雅,“云溪,你听见了吗?哪儿来的野狗,在这里乱吠,扰了咱们的清净。”
苏云溪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林雅看着温柔,怼人竟然这么厉害。
陈母气得跳脚,指着林雅骂:“你怎么说话呢!我好心提醒你,这种见异思迁的姑娘,你可别被她骗了!娶回家就是个祸根!”
“好心提醒?”林雅挑眉,气场瞬间压过陈母,“我看你是心怀不轨吧?刚才在成衣店,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儿媳妇怀着孕,想要件衣服你都舍不得买,你儿子呢,缩在一旁像个鹌鹑,连句话都不敢说。就你们这样的家庭,也配说云溪心思不正?”
她随意的扫了陈母一行人,继续说道:“云溪这样的姑娘,无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是百里挑一,你家儿子呢?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云溪相提并论?”
陈母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雅还没说完,又看向白梅,语气带着几分轻蔑:“还有你,怀着孩子不好好养胎,这种家庭你以为嫁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姑娘,擦亮眼睛看看,这男人真不行。”
白梅被说得头都不敢抬,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欺软怕硬。
上一世和陈建军两个一起折磨苏云溪,就是看准了苏云溪性子软,遇到林雅这种性子刚硬的,她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她看着面前光鲜的苏云溪,心里嫉妒不已,她嫉妒苏云溪能考上状元,嫉妒苏云溪能有林雅这样的人维护她,更嫉妒苏云溪能买得起那些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更嫉妒苏云溪有这样的好命,能嫁给部队军官,而她只能捡她不要的男人,就连现在的这种日子,也是她用尽手段才得到的。
而没想到怀孕后,陈建军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她买,这和她想象的好日子完全不同,让她比吃了屎还难受。
陈建军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想替母亲和白梅辩解,可一对上林雅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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