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陆绎和林雅也终于赶到了军区,从首都出发到现在,林雅几乎没合过眼,心里全是对儿子的牵挂。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陆砚之,林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陆砚之十八岁时就入伍了,打小性子就冷,每次生死任务里抢在最前,军功章摞成了旁人难及的高度。
正因如此,作为母亲的她才更担心他。
她快步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陆砚之的胳膊,声音哽咽:“砚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疼不疼啊?”
陆砚之原本正靠在床头看苏云溪留下的医书,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父母,顿时激动了。
他想坐起身,却被林雅按住:“别动别动,你腿还伤着,别再碰着了!”
陆绎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苍白却依旧挺拔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强压下心里的酸涩,语气尽量平静:“砚之,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爸,妈,我没事。”陆砚之握住林雅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恢复得比预期好,现在腿已经有知觉了,再过段时间就能走路了。”
看到父母他眼底的冷硬柔和了不少,“你们路上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歇。”
林雅却摇着头,眼泪还在往下掉,细细打量着儿子:“怎么能没事?好好的人怎么就伤了腿?之前打电话说你站不起来,我和你爸这心啊,就跟被揪着似的,你爷爷听说后,又急得住院了,现在还在家休养呢!”
“妈,让你们担心了。”陆砚之心里有些愧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尽量把语气放轻松。
陆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儿子的腿,又看了看他的神色,问道:“那个大夫……就是你媳妇?她现在在哪儿?”
“她去药房给我熬药了,一会儿就回来。”
话还没说完,林雅就接过话头,擦了擦眼泪:“你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要不是旅长打电话,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陆砚之听到母亲的话,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坚定道:“妈,不是我对象的问题,是我求着她嫁给我的。当时我腿伤得重,连能不能站起来都不知道,是我怕她走了。”
他顿了顿,想起苏云溪独自坐三天三夜火车赶来的模样,眼底满是疼惜,“我什么都给不了她,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办,她还愿意嫁给我,我能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林雅被儿子突然严肃的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想反驳,却被陆砚之冷冽的眼神制止。
陆砚之很少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林雅心里竟莫名有点发怵,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也怪我没提前跟家里说,但云溪没做错任何事。”陆砚之的声音更沉了些,“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我只希望你们能对她好点,别让她受委屈。”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陆绎,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爸,你也管管我妈。”
林雅这下不乐意了,刚才的那点担心瞬间消失,瞪着陆砚之:“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倒好。”
陆绎连忙拉住林雅,对着陆砚之叹了口气:“你妈也是关心则乱,没有要针对那姑娘的意思。等会儿她回来,我们好好跟她聊聊,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陆砚之这才缓和了语气,却依旧坚持:“总之,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们要是对她有意见,就是对我有意见。”
林雅看着儿子坚定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无奈,却也知道儿子的脾气。
她坐在床边,心里悄悄琢磨着,她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恶婆婆,儿子喜欢的姑娘,她怎么会真的为难?
她这辈子就盼着儿子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只要姑娘真心对砚之好,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故意刁难?
再说,能把砚之的腿从站不起来治到有知觉,这姑娘不仅心善,本事还大,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她疼都来不及呢。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雅和陆绎同时抬头望去。
林雅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边,一把拉住苏云溪的手,声音里满是惊喜:“云溪丫头!怎么是你?”
苏云溪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碗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她稳住碗,看清眼前的人是林雅,也愣住了,“林阿姨?您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要等以后去首都,才能跟您和叔叔见面呢。”
林雅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越看越喜欢,转头朝陆绎喊,“老陆,你快看!”
陆绎也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苏云溪,也愣住了,“云溪丫头,好久不见。”
苏云溪这才注意到病房里的陆绎,连忙点头打招呼:“陆叔叔好。”
一直坐在床上的陆砚之彻底懵了,他看着母亲拉着苏云溪的手热络聊天,又看着父亲对苏云溪一脸熟稔,忍不住开口:“爸,妈,你们……认识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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