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溪推开门走出院子,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
冷风吹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看清了四周的环境,这里竟然是村尾那间荒废已久的破房子,紧挨着寡妇阿秀的家。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她顿时明白了一切,所谓的李老头家小孙子摔断腿,根本就是阿秀和陈建军他们串通好的骗局。
目的就是想让她被陈建军毁了清白,毁了她的名声,好让她和陈建军彻底捆绑在一起。
院子中央有一口枯井,井口还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井边的石头围栏已经风化开裂。
苏云溪的目光落在枯井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转身走回房间,没有说话,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麻绳。
陈建军和白梅被她这无声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尽管身体动弹不得,眼神里的恐惧却藏不住。
“你……你要干什么?”陈建军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苏云溪,仿佛变了一个人。
苏云溪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绳子一步步走向陈建军。
她蹲下身,用绳子将陈建军的手脚死死捆住,顺便打了一个死结。
陈建军此时终于感到了彻骨的后怕,他拼命扭动着身体,带着哭腔求饶:“云溪,求你放了我!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绑架你,不该对你动歪心思,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云溪充耳不闻,捆好陈建军后,她拖着他的身体往院子里走。
陈建军一百多斤的体重,她拖起来格外费力,但她的动作却始终没有一丝动摇。
到了枯井边,她松开手,陈建军摔在了井边的地上。
紧接着,她将绳子的另一端牢牢系在水井上方的旧木架上,那木架虽然陈旧,却还足够结实。
这口井说是枯井,其实井底积着半井浑浊的水,深不见底,平时村里谁家水缸没水了,还会来这里挑水。
陈建军看着黑洞洞的井口,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不要!苏云溪你不能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云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力将他推下了井!
水花溅起,陈建军掉进了冰冷的水里,身上的绳子让他无法挣扎,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
他想挣扎,但是双手都被捆绑住,只能扭动着身体,在水里扑腾,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就在他濒临窒息、意识模糊之际,苏云溪突然拽了拽绳子,将他从水里拉了上来。
陈建军趴在井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不停地吐着水,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持续几秒,苏云溪再次松开了绳子!
“不——!”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又一次坠入冰冷的水中。
这样的折磨重复了三次。
一次次的窒息,一次次的绝望,又一次次在希望破灭前被拉回,陈建军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苏云溪站在井边,静静地听着井里传来的挣扎声和呜咽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上一世,陈建军就是这样折磨她的。
他喜欢看她痛苦挣扎的样子,喜欢看她绝望求饶却得不到回应的模样,那时的他,眼神里的残忍和此刻的自己如出一辙。
可她很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把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还给他万分之一,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她第一次对人性的复杂感到困惑。
重活一世,对于未来的期盼和仇恨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可当复仇的快感真的来临时,她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反而空落落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在陈建军即将彻底溺死之时,苏云溪再次将他拉了上来。
陈建军趴在地上,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眼泪混合着泥水往下流,看向苏云溪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终于直观地感受到,苏云溪是真的想杀了他,这个女人的可怕,远超他的想象。
苏云溪麻木地站在井口看着他,心里那点复仇的快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原来亲手复仇并没有让她解脱,那些过去的苦难和痛苦的回忆,依旧像梦魇一样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她再次将陈建军推下了井,这一次,她终于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神经质了,上一世被折磨的画面,还有临死前的绝望,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和眼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最终,她拿出那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绳子!
她不再看井里的陈建军,转身走进了屋内。
白梅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院子里的落水声,还有陈建军的惨叫,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她的心上。
她后悔了,他们就不该招惹苏云溪这个疯女人,她是真的疯了。
她看着苏云溪走进来,手里还握着那把刀,吓得浑身发抖,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竟然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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