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栋青砖小楼前,楼外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卫兵。
看到杨文峰走近,卫兵们立刻抬手敬礼,动作整齐划一。
杨文峰微微点头,带着苏云溪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踏入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男人穿着合体的中山装,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锐利,即便坐在那里,也难掩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度。
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长发盘起,肌肤白皙,眉眼精致,气质雍容温婉,只是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连日操劳所致。
客厅东侧的病床上躺着一位老人,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布满皱纹的脸庞。
他的脸颊有些浮肿,嘴唇微微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虽然病容憔悴,紧闭的眼角却依旧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锋芒。
床边围着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病历本低声讨论,看到杨文峰进来,立刻停下了交谈。
“杨伯伯!”中年夫妇连忙起身迎上来,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周老呢?他怎么没来?”
男人也皱着眉看向杨文峰身后,没看到预想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是不是周老不愿意来?”
杨文峰看着两人焦灼的神情,心里有些发虚,指了指身边的苏云溪,硬着头皮解释:“老周他……有事先准备,让他的徒弟先来看看。这是苏云溪,老周的关门弟子,得了他的真传。”
“徒弟?”女人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眼眶一红,泪水忍不住涌了上来,“周老没来……那我爸可怎么办呀?首都的专家都束手无策,一个徒弟能有什么用?”
“小雅,别激动。”男人将妻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看向苏云溪的目光里也带着明显的失望。
只是语气依旧保持着礼貌,“杨伯伯,我们知道您尽力了,只是……”
“你们别小看这丫头!”杨文峰连忙打断他,语气笃定,“老周那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眼高于顶,能让他称作‘真传’的徒弟,本事绝对不差!那些专家,在她面前都得靠边站!”
苏云溪看着眼前这对夫妇眼中的绝望,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轻声说:“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担心陆老的身体,但请相信我,也相信我师父。他既然让我来,就一定有把握。”
男人沉默片刻,看着苏云溪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终究是点了点头:“好,我们信杨伯伯,也信周老的眼光。那就……麻烦你了。”
他侧身让出位置,引着苏云溪走向病床,“我是陆绎,这是我爱人林雅。床上躺着的就是家父。”
苏云溪礼貌地打招呼,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老人身上。
“等等!”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苏云溪的去路。
他胸前的铭牌写着“首都第一医院李主任”,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
“杨首长,陆处长,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来胡闹,陆老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另一个矮胖医生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们可是一直跟着陆老治疗的,他的病情我们最清楚,中风瘫痪本就难治,只能保守治疗慢慢恢复,哪能让个黄毛丫头随便下手?”
其实他们是很反对陆处长夫妇带陆老来看中医的,对他们来说,中医无非就是扎扎针吃点药而已,至于他们口中的周老,他们是不相信他能厉害到哪里去的。
“我们是西医专家,都是受过系统医学教育的,这丫头看着才多大,怕是连高中都没毕业吧?”第三个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尖酸,“让个小丫头片子来诊治,这不是拿陆老的命开玩笑吗?”
林雅本就心乱如麻,被医生们这么一说,顿时又犹豫起来,拉了拉陆绎的衣袖:“阿绎,这……要不还是再等等周老吧?”
陆绎的眉头也重新皱起,看向苏云溪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他不是不信任杨文峰,只是这些医生说得也有道理,父亲的身体确实经不起任何风险。
苏云溪看着眼前这几个自视甚高的医生,又看了看陆绎夫妇动摇的神情,心中的那点紧张瞬间被怒火取代。
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医生:“几位大夫,你们说我胡闹?”
“难道不是吗?”李主任不屑的说道。
苏云溪嗤笑一声:“陆老中风那么久,你们用你们的方法治了一年多,结果呢?他从一开始的能坐起来,到现在彻底瘫痪在床,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们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看着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你!”李主任被噎得脸色涨红,“中风后遗症本就顽固,世界医学难题!我们能稳住病情就不错了!”
“稳住病情?”苏云溪冷笑,“我刚才进门就看了陆老的气色,气息微弱,脉象虚浮,这叫稳住病情?再拖下去,别说站起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她转向那几个医生,眼神带着嘲讽,“你们阻止我,是觉得我年纪小,看不起我?还是怕我真治好了陆老,显得你们这些专家无能,打了你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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