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瞥了眼苏云溪,这两天苏云溪又懂事又上道的,他心里早就有了定论。
他看向陈建军和白梅,斩钉截铁的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俩今天晚上必须把钱送到苏家去,少一分都不行!要是敢耍赖,我就让广播喇叭天天播,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干的好事!”
白梅一听这话,腿都软了,差点坐在地上。
五块钱啊!她爹是村支书,家里条件在村里算好的,可五块钱也够买半袋子粮食,够全家吃小半个月了!她急得眼泪直掉,却被王富贵瞪了一眼,把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
陈建军脸色铁青,攥着拳头半天说不出话,他一个知青,每月就那么点补贴,五块钱几乎是他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可村长把话说死了,他要是不照做,真被广播出去,以后在村里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我看这事不冤,谁让他们乱嚼舌根呢?”
“就是,云溪丫头多好的姑娘,被他们这么糟践,赔点钱应该的!”
“还是村长公正,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就该好好治治!”
陈建军和白梅被众人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云溪见状,对着村长拱了拱手:“多谢村长叔主持公道。”
说完,她拉着还在气头上的苏云强,“二哥,咱们走。”
苏云强还梗着脖子瞪陈建军,被妹妹拽了一把才回过神,闷声闷气地跟着她往家走。
路上,苏云溪放缓脚步,轻声说:“二哥,今天谢谢你。”
苏云强挠了挠头,脸有点红:“谢啥,他们说你坏话,我不能忍。”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苏云溪停下脚步,看着他脸上的伤,心疼地皱起眉,“但你看你这脸,还有衣服都撕烂了,多不值当。”
她叹了口气,语气认真起来:“二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跟他们动手。旁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只会觉得先动手的人不对。咱们得学会用脑子,不能光靠拳头。”
苏云强看着妹妹,总觉得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他看不懂的沉稳。
苏云溪凑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苏云强越听越佩服:“妹子,你这招太厉害了!还是你聪明!”
“好了,快回家吧,娘该担心了。”苏云溪笑了笑,“我得赶紧去镇上医馆了。”
“我送你!”
“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苏云溪摆了摆手,转身往村外走。
从村里到镇上有十几里路,没有牛车的话,只能靠步行,镇上暂时没合适的住处,她只能先每天往返。
虽然累点,但一想到每月15块的工钱,还有能跟着李大夫学本事,她就觉得浑身是劲。
太阳渐渐升高,苏云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她走一会儿就停下来歇歇脚,喝点随身带的水,心里却半点不觉得苦。
上一世吃了那么多苦,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
等她终于走到医馆门口时,已经快中午了,她扶着门框喘了半天,才推开了门。
医馆里静悄悄的,李大夫不在,药柜被擦得一尘不染,地上也扫得干干净净,显然是她早上来的时候整理过的样子。
苏云溪歇了一会儿后,拿起抹布又把柜台擦了一遍,然后按照药的性味归经,把早上没来得及整理的药材重新归置了一遍。她动作麻利,思路清晰,不一会儿就把医馆收拾得井井有条。
刚忙完,就见李大夫背着药箱回来了,看到医馆里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比我收拾得还利索。”
“李大夫您回来了。”苏云溪笑着打招呼。
“嗯,刚去给张老太太瞧病了。”李大夫放下药箱,喝了口水,“我下午还得去趟邻村,你就在这儿守着,要是有人来看病,简单的就先处理一下,复杂的等我回来。”
“好的,李大夫。”
李大夫又交代了几句,背着药箱匆匆走了。
苏云溪坐在柜台后,拿出师父给她的医案翻看,上面记录着各种病症和药方,她看得格外认真,时不时在心里琢磨着用药的道理。
正看得入神,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洗的很干净的褂子,虽然头发花白,却很有精神,只是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李大夫在吗?”老婆婆声音发颤,捂着膝盖很是痛苦,“我的腿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想让他给我扎几针。”
“李大夫出诊了,得下午才回来。”苏云溪站起身,看到老婆婆疼得直哆嗦,连忙扶她坐下,“您先歇歇。”
“这可咋整?”老婆婆急得直跺脚,“我这腿,疼起来跟断了似的,实在熬不住了……”她说着,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脸色也越来越白。
苏云溪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她跟着师父学了十年,师父是中医泰斗,把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别说这点腿疼,就是更复杂的病症,她也有把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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