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被司徒昭挡住,他那张阴沉的脸一点一点朝着谢苍笙逼近。
谢苍笙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原本装出的无助彻底被惊恐和慌乱取代。
睫毛颤抖,急忙侧过脸。
恶心的触感落在脸上。
谢苍笙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寒毛竖起。
司徒昭直起身子,用力甩开谢苍笙,“不识好歹的蠢货。”
谢苍笙一个踉跄,重重倒在地上,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带着刺痛。
但她顾不上这些。
“昭哥哥。”谢苍笙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徒昭,眼中闪烁泪光,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施舍。”
司徒昭像是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奢望。”
谢苍笙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红着眼睛看向司徒昭:“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佣人急忙离开事发之地。
谢苍笙坐在地板上哭。
哭到厌倦。
感觉周围没人了。
用袖子一抹眼泪。
刚爬起来,目光就扫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人。
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眉头紧锁。
司徒昭怎么还在。
谢苍笙整个人僵住,没反应过来,好在哭太久,眼睛红得不成样,倒也没让人发现什么异样。
“你就真这么喜欢我?”司徒昭的声音很低,只能在安静的空间里被人听清。
谢苍笙听见了,点点头。
司徒昭眼神一变化,缓缓开口:“那如果我让你去......”
声音猛地停下。
随之便是彻底的安静。
“什么?”谢苍笙问。
司徒昭没回答,不再看女人一眼,上楼。
京家大宅。
宋康年在奢华无度的京家呆了几天,银行卡里的数字迅速升高。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银行卡余额那一长串数字,满意极了。
呆在京家就是为了圈钱,这段时间他就围着京老爷子和京永良聊天。
可惜京老爷子给的那些资产不让卖,甚至连说都不让说,在律师公证后,京老爷子就仿佛将这件事彻底遗忘。
拥有这么多钱,他终于有资格追求谢苍笙了。
宋康年马不停蹄带着银行卡回学校了。
他知道谢苍笙开公司,肯定会需要很多很多钱。
谢苍笙总会在大脑兴奋的时候说出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他知道很多秘密。
他是不同的。
如今,他有了钱,对谢苍笙来说又有了新的利用价值。
这个认知让宋康年兴奋至极。
站在谢苍笙回家的必经之路,宋康年准备守株待兔。
夕阳带着暖意,余晖洒在大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折在墙上。
宋康年的脚步在原地踱来踱去,双手不自觉地搓弄着,紧张得直冒汗。
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等等要怎么说话,才能让谢苍笙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
——我现在是京家人,卡里有好多钱,都给你。
太生硬,否决。
——对不起之前给你造成困扰,这是我的补偿。
太直白,否决。
——好久不见。
太平淡,否决。
心里念叨了无数种说辞,全都否决,宋康年瞧着时间越来越近了,心中更是烦躁。
他先前光顾着圈钱,拿到钱后又光想着这笔钱可以给谢苍笙,却完全没考虑好要怎么样才能合适地把这笔钱给出去。
烦躁。
谢苍笙出现了。
太措不及防了。
宋康年许久未见她,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整个人被定在原地,卡了两秒。
刚打算上前,就看见司徒昭迈着大步走到谢苍笙身边。
两人低语几句。
谢苍笙跟着司徒昭走了。
宋康年的心猛地一沉,瞳孔晃着,带着不安。
他不甘心。
一路追踪。
他看着谢苍笙上了司徒昭的车,又到了司徒昭的家。
宋康年将车开到半山腰的树下。
那里隔得远不容易被发现,又不被遮挡,可以看见司徒昭家的大门。
他在车里,修长的手指紧握方向盘,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没了血色。
别墅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
谢苍笙在司徒昭家里留宿。
他独自站在树下,万物静籁。
“所以,我还是来晚了是吗?”他不停地低声喃喃,声音破碎,每一个字都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天空渐渐亮了。
先是有光出现,然后看见太阳。
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在宋康年的身上。
谢苍笙出来了,和司徒昭一起。
悬着的心终究死了。
——笙笙。
谢苍笙刚到学校,就看见谢铭恒向她走来。
“苍笙,咳咳,你现在有空吗?”谢铭恒的脸色明显比以前差多了,说话时还伴随着几声压抑的咳嗽。
“马上要上课了,不过没事,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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