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博物馆和教科书上见过,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我……我画不出来那么精细的图纸。”她有些泄气。
“不用精细。”顾文珏拿过桌上的一根烧火棍,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轮廓,“你只需要告诉我,哪里是轮子,哪里是踏板,哪里是绕线的地方,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那双曾经握惯了长枪的手,此刻拿着一根烧火棍,在地上勾勒出的线条,却意外的稳定。
程之韵的心,没来由地一跳。
她看着地上的简笔画,又看了看顾文珏那张写满认真的脸,胸中那股被任务逼到绝路的郁气,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好!”
说干就干。
吃完饭,程之韵凭着记忆,顾文珏负责动手,两人就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和一盏昏暗的油灯,仔细研究着。
顾文珏先是找来了几块上好的木料,那是他之前劈柴时特意留下来的。
程之韵则一边比划,一边努力回忆着纺车的结构。“这里,要有一个大轮子,用脚踩着一个踏板,通过一根连杆让它转起来。”
“轮子转动,要带动上面的一个叫锭子的小轴高速旋转,这样才能把棉絮拧成线。”
她说的颠三倒四,全是些大白话。
可顾文珏却听得异常专注,他时不时地打断她,问一些关键的细节。
“轮子要多大?”
“锭子要多粗?”
“连杆怎么连接最省力?”
两人一个说,一个做,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顾文珏的手艺,比程之韵想象的还要好。
他没有专业的工具,只有一把斧子,一把短刀,还有几把大小不一的凿子。
可那些木料在他手里,却像是有了生命。
卯榫结构,卡口衔接,他不用一根钉子,就将一个个零件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
夜深了,林颂宜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给他们送了些热水。
她看着院子里那台已经初具雏形的纺车,还有灯下那两个专注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热,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又退了回去。
两天后的黄昏,一台崭新的木制纺车,终于出现在了院子里。
它看起来有些粗糙,但结构完整,各个部件都打磨得十分光滑。
顾文珏踩了踩踏板,那巨大的木轮,带着嗡嗡的风声,平稳地转动了起来。
程之韵激动得跳起来了,伸出手,欣喜的抱住了面前的顾文珏。
顾文珏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抱,弄得耳根子通红通红的,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旁边喂鸡的林颂宜,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脸上笑容灿烂起来。
两个小家伙,也捂着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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