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得意又挑衅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霍辞澜只觉得脑子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下,有一点“嗡嗡”的感觉,但是并不强烈,因为霍辞澜很快便从这未能掌控的局势中镇定下来。
只见男人当着母亲审视打量的目光拉扯了下一丝不苟的领带,他喉结微滚,面容从容,微阖的眼睫下是一派平静,道:
“是吗?那丫头今晚在外面过夜?”
嗓音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
玉轻烟瞧着儿子的反应,柳眉冷不丁上扬了下,似乎有些气恼。
混账小子。
听到这话还能撑住,算你狠!
像是较上了劲儿。
玉轻烟张扬地笑了声,再次确定说:“是啊!今晚念念要跟沈家小子在外面过!你或许不知道,念念跟沈家小子可合拍了,外面网友都说他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呢!”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几个字敲打着霍辞澜的耳膜。
最后。
男人轻嗤一声。
他回头瞥了母亲一眼,带着几分讥笑,说:“玉女士什么时候也跟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网友一样,还没确定的事就到处宣扬了?”
“这还叫听风就是雨啊?”
玉轻烟笑眯眯说:“人家两个小年轻都在外面留宿了,我看要不了多久,沈家老爷子就要派人上门提亲了。”
说到这儿。
玉轻烟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掩唇冲儿子挑衅,笑着说:“我听人说你一直把念念当闺女养来着,那记得沈家人来提亲时,把念念的嫁妆准备好,念念的亲生母亲不在了,咱们当娘家人的,得把场面给人撑足了。”
“呵……”
玉轻烟的话直接让霍辞澜笑出声来。
他冲母亲勾起一抹不甚在意不屑一顾的笑,说:“这事,还是等八字有一撇了再说吧。”
说完。
便直接上楼去了。
等霍辞澜上楼以后,李管家走到玉轻烟身边,他轻叹道:“夫人,少爷的性子有些倔,你把他逼得太紧,我担心会适得其反。”
“这就紧了?”
玉轻烟冷笑,她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凉凉地说:“若这点刺激,就让那小子起了逆反心龟缩不前,那我真要觉得他配不上我家念念了!”
“……”李管家听玉轻烟这么说,忍不住扶额。
这对母子是一脉相承的倔脾气。
不服输。
还有那口口声声的我家念念,夫人,你还记得自己到底是谁的亲妈吗?
——
另一头。
“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啪”地一声。
小康哥一巴掌拍死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
看着手掌里红艳艳的血,他欲哭无泪,凑到沈泽洲身边,把蚊子血指给他看,说:“泽洲哥,你瞧,又是一滩血,我们真的不能插蚊香液吗?蚊香液不行,点盘蚊香也成啊!”
再这样下去。
他都要被蚊子咬成猪头了!
“……”
沈泽洲听着那“嗡嗡嗡”的蚊子声音,也是不堪其扰。
他眉头微蹙着,有些不耐烦,对小康哥没好气道:“这事别问我,有本事对屋里的人说去。”
一提到屋里的人,小康哥又是咬牙切齿,他抓狂说:“屋里那就是个老变态吧!他自己不招蚊子咬,就不管别人死活,还说什么闻不惯蚊香的味儿,明明就是想折磨我们!”
谁料。
他刚这么一说。
忽然。
一个精干瘦小的小老头就从屋子里窜出来,对小康哥这边大骂道:“在外面叽叽歪歪个什么?不是让你们去拿点柴火嘛,半天了都在干嘛?”
!!!!
小康哥刚才还骂骂咧咧,但一对上这老头,立马就蔫了。
他怂了吧唧地躲在沈泽洲后面,小声嘟囔说:“你说的柴火放得那么高,谁拿得下来啊?”
老人说的柴火被他放在一个岩石壁的洞窟里面,一般人根本够不着。
小老头却骂道:“高你不会找梯子啊?”
小康哥一听,没好气地嘀咕:“找了一圈没找到好吧!”
小老头:“找不到你不会问我吗?”
小康哥:“你这么凶,谁想找骂啊?”
小老头说一句,小康哥立马就怼一句,把老头儿气得全身发颤,“你你你……”
就在小老头气得差点原地飞升时,只见一个身姿娇小的小姑娘扛着比她三个人还高的木质扶梯就冲了出来,说:“爷爷,我来!”
说完。
人就“嗖”地一下蹿到石壁处,然后跟小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爬到了石窟,将两捆比她还要高大的柴火丢下来后,又“嗖嗖嗖”地爬下来。
她将两捆柴火放在木梯子上,然后扛着梯子跟柴火就跑了回来。
柴火放到了厨房。
梯子放回了仓库。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开了三倍速,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哇靠,念宝这行动力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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