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知珝上前将昏睡过去的叶禾抱进自己的怀里,走了出去。怀中的人靠在自己身上睡得很沉,胸脯上下起伏着,均匀的吞吐着气息,凝视着他的脸。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君主睡着时的样子,那帮人肯定要羡慕死他了。
在岑知珝的视角中,对方从来都是那个运筹帷幄,掌控局面的人,永远走在最前面,无所不能,可这样的人,却如此地纤瘦轻盈。
再一次意识到对方是omega的事实。
如果自己是alpha就能将眼前的人完全变成自己的,可beta要想标记omega几乎是不可能的,每次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其他人谈笑触碰,心中的恶念就越发强烈。
为了不被你厌弃我忍了这么久,明明可以继续忍下去,可你怎么能,怎么能妄想要离开我。
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允许。
牢牢将对方抱紧,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走了许久,接着上了一辆马车,又过了许久停了下来,大概已经到郊外了。
弯弯绕绕之后,终于被放了下来。
岑知珝给怀中的人理了理头发,将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往后理了理。这样任人摆布的君主,渐渐俯下身去。
刚俯身,叶禾就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对方看起来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这般,不动声色坐直了身子。在叶禾身边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对方,他从来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完全不相信别人。
他总是能洞察人心,不可能没看出他的拙劣演技。
这种事情岑知珝不是没做过,按道理来说应该熟能生巧了,不应该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可是面对叶禾,他总是慌乱无措,手忙脚乱。
但他依旧这么做了。
叶禾发现他做了,岑知珝也他发现他做了,可他最后还是喝下了那杯带迷药的红茶。
就只是最基础的迷药。
在修仙界混了这么久的叶禾,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只是实在好奇对方到底要做什么罢了。
要是想要篡位,又何必多此一举。直接下毒药的话,还可以直接死遁回现实,这几个男女主天天围在自己身边,都不想再说。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在一个房间里,家具一尘不染,陈设布置的很好,可以说完全戳中了叶禾的喜好,能看出房间主人的用心。
“怎么样?这里您应该非常满意吧,是我专门为您建造的。”
岑知珝起身,一一为叶禾介绍起房间的设施。
从必需品到不起眼的摆设,该夸对方心细吗?这么多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好的,看来是早有预谋。
“你难道想要囚禁我?”
叶禾打断对方的介绍,语气冷冷的,不带一丁点感情,慵懒的直视对方,只是眼神全然淡漠。
岑知珝内心咯噔一声,眼前这个场景他在心中模拟了无数遍,本以为自己可以扛过去,没想到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着。
“您要这样想也行。”
在此之前建造这个房子的目的确实是为了囚禁对方,明明是一个牢笼,可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是想着两人的未来选的。每挑选一个,就会在心里暗暗思忖对方会不会喜欢,又落回酸涩中。
就这样陷入甜蜜痛苦的循环中。
有时候岑知珝觉得自己病的不轻,每挑选一个都要想对方千百遍,陷入千百次循环,却依旧甘之如饴。
在此之后他从没想过要困住对方,可不知不觉这里就已经被他填满了。
“你真想篡我的位?”
“当然不是。”对方快速否认。
叶禾知道这是真话,从一开始他就从没小看过对方,也知道让他加入自己的麾下有利有弊,只是利大于弊。
只要他想,他就能当上最有权力的人。
起身,走到离床不远处停下:“你不会以为这点厚度就能困住我。”扭过头看向对方,继续说,“你应当知道我可不喜欢撒谎和背叛。”
说完,又懒散坐到了软椅上,半阖着眼。
岑知珝知道如果自己接下来骗了他,那么今后两人肯定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光是想到那个场景,泪就止不住的落下。
“只要您留下来,我们以后好好的。”边哭边说,“我们以后还要把周边都攻打下来,您想住哪就住哪。我们……”
他哭花了眼,说得话也模模糊糊让人听不见,只能听清一直重复着的我们。
在叶禾出现之前,岑知珝的存在就是完成父亲给他的目标,他以为自己会这样麻木的活下去,直到被别人杀死。
对方的出现,无异于灰白出现了彩色,秩序之外的混乱,平静湖面的涟漪,让他才完全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懂得了爱,并且能够争取自己所爱的一切事物。
我们两个字就像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不分彼此。
可我终归知道,你始终是那场恣意,吹乱我心的一场风,永远不变,也从不为谁停留。
可人总是会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万一呢,万一就被自己感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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