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院墙上蹲着的几只麻雀:“刚才你们在磨坊顶上,不还听见刘婶子跟李嫂说这些话吗?
说我是被夏家赶出来的,经常私会城里的车间主任,又说刘涛要是肯娶我,她能帮着说合,让刘家多给两袋白面当彩礼。”
那几只麻雀像是听懂了,扑棱着翅膀“喳喳”叫起来,围着刘桂花飞了两圈,更有甚者直接在刘桂花头上拉了泡粑粑。
围观的村民里有人窃窃私语:“叶蓁蓁咋跟麻雀说话?”
“难不成她真能听懂?”
“唉哟,你们可别管这叶蓁蓁听得懂听不懂的,你们看刘桂花那表情一看这事就是她做的。”
刘桂花心里发虚,嘴上却更硬气:“你少装神弄鬼!麻雀叫两声就是我说的?有本事你让它们说人话!”
叶蓁蓁没再理她,径直走进屋里。
灶台边摆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她伸手抄起来,“啪”地往地上一摔。瓷碗四分五裂,碎片溅到周老实脚边,吓得他一哆嗦。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不免唏嘘一番:“这……这叶家丫头疯了不成,就算真的是刘桂花说的,她怎么能光源砸人家的东西?”
“你懂啥呀,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地方,一个谣言可以害死一个人啊,隔壁村的夏寡妇你们忘了?”
人群中几个曾受谣言所害的媳妇儿窃窃私语,提及夏寡妇投河旧事,望向叶蓁蓁的目光多了不忍。
“你敢砸我家东西!”刘桂花尖叫着扑上来,“我跟你拼了!”
叶卫东一把将她推开:“再动一下试试!”
叶蓁蓁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目光扫过屋里的陈设:“你不承认,我就把你家东西一件件砸了。反正你这屋也是靠卖闺女盖起来的,砸了也不可惜。”
刘桂花一共生了三个女儿,这才拼来个儿子,前面两个女儿不是被她嫁给大十岁的鳏夫,就是被她送给别人当后妈,就因为彩礼钱多。
本来周小丽的命运也应该如此,但是周小丽的性子随了刘桂花,知道怎么样让刘桂花和周老实妥协,所以他在家里面的地位除了他那个弟弟周强要比两个姐姐强多了。
想着,叶蓁蓁又抓起桌上的一个陶罐,狠狠砸在地上。
陶罐里的玉米面撒了一地,混着瓷片碴子。
“你疯了!”刘桂花心疼得直跳脚,却被叶卫东死死盯着,不敢上前。
叶卫华和叶卫诚也动了手,一个掀翻了靠墙的木桌,一个踹倒了盛粮食的柜子。
木桌腿“咔嚓”断了,柜子里的红薯干滚了一地。
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刘桂花看着满地狼藉,心疼得直哭,却还是嘴硬:“我就是没说过!你们不能冤枉人!”
叶蓁蓁缓缓向周小丽走去:“你不说是吧?那我可就把周小丽的事情说出来了,我不像你空口无凭的,我可是有证据的。”
听到这话,周小丽急得不行,赶忙去拉刘桂花:“妈!你就认了吧!”
“我说!我说!”她瘫坐在地上,哭着喊道,“是我说的!是我觉得你叶家突然间能吃上肉了,肯定有猫腻,又嫉妒你不肯嫁给刘涛,这才编瞎话毁你名声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蓁蓁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她:“光认错没用。你得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你说过的瞎话收回去,再三保证你以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不然,我不光砸了你家,还会去公社告你造谣诽谤,再把你卖闺女的事捅到妇联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桂花看着叶蓁蓁眼里的狠劲,又看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叶家兄弟,不敢再犟,只好抽抽噎噎地答应了。
叶卫诚让人去叫大队书记,让他做个见证。
不一会儿,大队书记来了,刘桂花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自己编造的谣言一一否认,又在大家面前发了誓,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这事才算完。
“哎呀,这刘桂花咋这么丧良心,这叶蓁蓁才回村里来,本来就被传了不少闲话,现在好了,被刘桂华这么一闹,名声都快毁了。”
“是啊,是啊,还好叶家人疼这闺女,这不上门来讨公道了吗?”
几个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有深表同情的,也有觉得是叶蓁蓁太过高调的,不然也不会惹祸上身,可是不管怎么样,叶蓁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带着叶家三兄弟就往回走去。
土路上的车辙印被晒得发白,路边的玉米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围观的村民远远地站着,没人敢再议论,见了叶蓁蓁,都低着头赶紧躲开。
叶卫华得意地哼了一声:“这下看谁还敢瞎咧咧。”
叶蓁蓁笑笑没说话,他们今日砸了刘桂花家的几个碗,刘桂花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没准还有的闹呢。
回到家时,灶台上的粥还温着,李秀兰正站在院门口踮脚张望,见他们回来,忙迎上去拍掉叶蓁蓁裤脚的土:“咋样了?没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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