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卫诚笑着弹了弹大胖橘的脑袋：“卖得好，给你俩换整串的小鱼干。”
装糖的木盒子是叶全国连夜编的，叶卫诚特意让父亲加了层活动隔板，把不同花样的糖分开摆，上面再铺张裁得整齐的油纸，露出最惹眼的玉米和兔子糖，果然比昨天看着规整又热闹。
两人简单吃了点玉米糊，叶卫诚背着糖盒，叶蓁蓁拎着装猫的竹筐，往村口赶去。
老远的就看到老李头在那里赶牛车，叶蓁蓁走近，甜甜的叫了一声“李爷爷”
老李头开心的诶了几声，让叶蓁蓁和叶卫东赶紧上牛车来准备走了。
老李头的牛车刚要动，叶卫诚突然喊住：“李爷爷，您车上的麻绳借我用用？”
老李头点点头，示意他随便用。
他把糖盒用麻绳捆在车斗内侧，又往上面盖了层干草，只留个能掀开的小口：“这样既稳当，又能随时掀开让路过的人瞅两眼。”
叶蓁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这二哥不愧是经商天才。
路上遇到同村去县城的王二婶，叶卫诚掀开车上的干草，指着里面的糖笑：“二婶，进城去啊？您瞧这糖，俺们自家做的，干净又花样多，一分钱一块，买五块白送一块！给家里小宝尝尝呗？”
王二婶凑过来看了两眼，确实如叶卫诚所说，糖做的干净又有花样，小孩子肯定会喜欢。
犹豫了一会，还是买了五块，叶卫诚还特意多塞了块玉米糖：“这是新做的，给小宝尝尝鲜。”
大胖橘在竹筐里哼唧：［还没到地方就开始卖了，这小子比村口货郎还会吆喝。］
小白则盯着王二婶给的毛票，尾巴扫得欢快：［这就有钱啦！小鱼干有指望了！］
叶蓁蓁则是轻笑一下，她这二哥啊，真是会看人下菜碟，王二婶家是村里出了名富户，这把糖推销给她啊，这不明晃晃会开张吗。
到了云县早市，叶卫诚没像昨天那样随便找个角落，而是选了棵歪脖子柳树下——树干能挡住路人的视线，树根处却有块平整的石头，正好摆糖盒。
他先把油纸掀开一半，露出最花哨的娃娃糖和玉米糖，又从兜里掏出块碎镜片，对着糖块晃了晃，晨光反射在糖上，亮晶晶的格外惹眼。
“二哥这招真妙。”叶蓁蓁小声说。
“这叫亮货。”叶卫诚压低声音，“咱这糖赢就赢在模样，得让人老远就看见。”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个挑着菜筐的大嫂被反光吸引过来：“这是啥糖？咋这么花哨？”
“自家做的糯米糖，您看这玉米，跟地里长的一个样。”
叶卫诚拿起一块，又指了指娃娃糖，“给娃买块这个，又甜又吉利。一分钱一块，买五送一，比供销社的水果糖划算多了。”
大嫂被说动，买了五块，叶卫诚还笑着问：“您家娃多大？要是换牙，我给您挑块软点的。”
正说着，小白突然炸起尾巴，对着路口“喵呜”叫——［红袖章来了！］
叶卫诚虽然听不懂动物说话，不过小妹带两只猫来就是为了把风，小白突然叫这么大声，肯定是有危险。
他手疾眼快，先把镜片揣进兜里，再用草席把糖盒一盖，顺势坐在上面，假装和叶蓁蓁唠家常。
大胖橘配合地跳到他腿上，蜷成一团挡住草席边缝，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像在打盹。
红袖章脚步匆匆，目光锐利地扫过街边角落，叶卫诚和叶蓁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红袖章没留意这棵歪脖子柳树，目不斜视地从路口走了过去。
等那身影消失在拐角，叶卫诚才松了口气，掀开草席。
发现刚才买糖的大嫂没走远，正和几个妇女嘀咕。
他眼睛一亮，主动扬声，又刻意压低：“几位婶子要是想买，现在如果买10块的话，我们就额外再赠送三块，刚躲过风头，图个吉利！”
刚刚那位嫂子一听有优惠，顿时围了上来：“真的买十块送三块？俺是老实人家，你可不能骗俺嘞。”
叶卫诚点点头：“不骗你嫂子，这做生意本来就讲究诚信，不然我们下一单要怎么卖啊，你看看是不是就要这几颗，要的话我给你装起来。”
本来站在一旁和那位大嫂嘀咕的几位妇人看叶卫诚卖的这么实惠，说话又好听，也纷纷都围了上来。
叶卫诚一边递糖一边搭话：“这星星糖适合姑娘家，兔子糖讨小孩喜欢……”
几句话就把不同花样的糖分到了合适的人手里，没一会儿就卖了三十多块。
“唉哟，小伙子你卖这糖真好看，改天还来不？”
叶卫诚笑了笑：“来的婶子，改天还是这地，只要赶集啊，我们都来，而且还会带一些其他的小东西哦。”
“那感情好啊，我回去给我小孙子吃，他如果喜欢的话，下次还来你家买。”
叶蓁蓁一脸崇拜的看着叶卫诚，他家二哥真厉害呀，如果放在后世的话，肯定是个妥妥的销冠。
等人群散去，叶卫诚数着钱笑：“这群婶子是常客，得给点甜头，下次还来。”
叶蓁蓁点头，显然是把叶卫诚的话给听进去了。
这时，昨天那三个半大的小子又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孩子。
为首的挠着头：“俺们把玻璃球卖了，凑了两毛钱，能买多少？”
叶卫诚想了想：“两毛钱二十块，我再送你们五块，够你们每人分三块。
但你们得帮个忙——去那边树下喊两声，就说柳树下有带芝麻的花样糖，甜得粘舌头。”
小子们乐坏了，扯着嗓子喊起来。
果然，又有几个带孩子的大人被吸引过来。
大胖橘看得直咋舌：“［这是雇童工呢？连娃都能被他用起来。］”
小白则跑去蹭那几个小子的裤腿，像是在道谢。
太阳升到半空时，糖块快卖完了。
叶卫诚清点着剩下的糖，突然眼睛一亮：“蓁蓁，你看那边——”
只见几个穿工装的姑娘正往这边走，像是纺织厂的女工。
他连忙让叶蓁蓁把沾了点泥的糖块捡出来，自己则拿着剩下的星星糖和兔子糖迎上去：“姐姐们，下工啦？尝尝刚做的花样糖吧，可解乏了！一分钱一块，买三块就送一块！甜滋滋的吃了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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