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温廷彦眼看那刀尖锋利得在阳光下反光,急声喝止。
“想好了?”灰衣人狰狞一笑,“先放你的小情人?”
温廷彦痛苦的眼神看着简知。
简知倒是很平静,淡淡地看着他,也看着地面,太阳升得更高了,大片大片落在地上,金灿灿一片。
“这样,我们再玩大点,帮你做决定。”灰衣人大笑,“后放的那一个,我们管不住我们的匕首。”
“什么意思?”温廷彦怒问。
“意思是……”灰衣人狂笑不止,“到后面那个人,可能我们的手也累了,也许,会划破她的脸也难说……”
灰衣人和黄衣服,两人同时把匕首的刀刃贴在了简知和骆雨程脸上。
“你们……”温廷彦的目光在简知和骆雨程之间游移摇摆,痛苦不堪。
骆雨程现在也不敢矫情不敢说话了,脸色吓得煞白。
“快点!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姓温的,你别是拖延时间报警了吧?”黄衣服格外暴躁。
“我数三下,三下数完还没做决定,两人同时毁容!”灰衣人开始数,而且数得很快,“一、二、三……”
“放程程过来!”
三字刚数完,温廷彦的大喊便响了起来,喊得震天动地,撕心裂肺。
楼里片刻安静,而后响起灰衣人的狂笑,随后,匪徒们都在狂笑。
每个人看起来情绪都激动。
匪徒们是因为找到了乐子,简成君是因为女婿竟然选了别的女人,而温廷彦,则在大口喘着气,看起来崩溃又破碎。
只有简知一个人是最平静的。
因为早就预知了答案,所以没什么可激动的。
不过温廷彦,选择是你自己做的,你崩溃什么?破碎什么?我都没崩溃没破碎呢……
“简知……”温廷彦看着她,好像有人掐住他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简知还是没有表情,连害怕都没有,只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前方的地面。
“来,我们说话算话,接着!”
就在灰衣人把骆雨程往前推的时候,简知明显感到黄衣服的手略有松动,而洒满太阳光的地面,出现了一只手的阴影,在变换着一个手势。
简知看见手势,朝着温廷彦微微一笑。
温廷彦,再见,这一次,是真的诀别了。
温廷彦看着骆雨程的同时,也瞥见了简知这一笑,正在想她笑什么,就见她忽然仰身朝窗外倒去。
“简知——”他接住飞跑过来的骆雨程,歇斯底里大喊。
这一刻,连黄衣服都震了震,所有人都只防着前面的温廷彦,谁能想到会有人自寻死路跳楼啊?黄衣人以为这女人想不开跳楼了,甚至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不料,一双胳膊突然从窗户外面出现,牢牢抓住了简知的手臂,简知一荡,一个空翻,人不见了。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简知就不见了人影。
黄衣服和灰衣人凑到窗前一看,只见简知牢牢趴在一个男人背上,男人则挂在一根吊绳上。
十楼外面不知怎么多了一张安全网,男人在安全网上踮了踮,继续下滑,只见倏然一下,就滑了下去。
“简学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蒋仕凡背着她,一路飞奔。
“没有,刚刚好,谢谢你。”
此刻不是聊天叙旧说客气话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逃跑要紧。
蒋仕凡卯足了劲狂奔,跑到前面那栋楼侧面,停着一辆车。
蒋仕凡把她放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发动,车,飞驰而去。
一直疾驰,简知也没问他会开去哪里,现在任何地方都比刚才安全。
最后,蒋仕凡将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简学姐,你要不要找个房间先洗澡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换洗的衣服。”
简知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其实在匕首对着她脸的时候,与其说她平静,不如说心如死灰,但这并不代表不害怕了。
还是害怕的,不是怕死,是怕自己万一有什么事,奶奶怎么办?
这会儿安全了,仍然心有余悸,仍然后怕,蒋仕凡问她,她点着头,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的手腕,蒋仕凡刚刚抓过的地方,红了很大一片,现在仍然麻麻的痛。
“你怎么会出现的?”简知心存疑问。
原来,此时正是隔壁省杨梅成熟的季节,这种水果虽然不值钱,但是蒋仕凡的妈妈特别爱吃,照现在的物流和蒋女士的财力,想吃什么不是轻而易举?但这是蒋仕凡的孝心,每年亲自去杨梅园采了最新鲜的亲自给妈妈送去。
所以,昨晚他就去杨梅园了,后半夜摘了最新鲜的,早上回到海城,买了中午的机票准备回首都,但想到简知,想着顺路给她送两箱来尝尝鲜,但到了她家楼下以后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
正好有人抬着个大箱子从电梯里出来,他则扛着杨梅进去。
他大约知道她住几楼,本来直接上去挺冒昧的,但是杨梅这东西难保鲜,就算她不在家,交给她家保姆放进冰箱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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