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巡街的人!”
曹水香兴致勃勃,“领头的一个好像是开封府左军巡院的陆巡使呢。”
“这开封府左军巡院的人日日巡街,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张氏并不在意,“这陆巡使倒是不是日日都出来,但也隔三差五能露面,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吧。”
“陆巡使带着人巡街自然不是稀罕事,但陆巡使出来巡街,是为了找赵娘子,买赵娘子做的脆炸猪皮丝和酸甜油炸丸子!”
张氏顿时愕然。
赵娘子做的吃食,竟是连开封府左军巡院的人都赞不绝口,引得陆巡使都特意找寻购买?
不过也是……
赵娘子做的灌浆馒头她是吃过的,脆炸猪皮丝和油炸丸子方才她也尝了,酥香可口,越嚼越香。
样样都是好吃无比。
既然她们觉得极为好吃,这左军巡院的人觉得好吃也算正常。
不算稀罕!
“赵娘子可真厉害,我以后,也要成为像赵娘子一样厉害的人!”
曹水香说这话时,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目光却又干净纯粹,完全沉浸在自己对往后的期盼中。
“我也要我做的吃食,像赵娘子的一样,备受人欢迎,让食客上赶着来找寻购买!”
张氏心底里叹了口气。
有志向是好事,但……
只怕是难啊。
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天赋二字,但以她们母女两个做的这鸡汤馉饳来看,她们和这两个字显然并不怎么有缘。
甚至连眼下维持生计,大约都要依靠赵娘子提的建议。
只是说起赵娘子提的建议了……
张氏招呼曹水香,“看这个天儿,大约也不会有食客再来上门,早些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好嘞!”曹水香卷了袖子就开始收拾一应的东西,更道,“等回了家,咱们就按赵娘子所说的,试着重新调一下馅,尝尝味道。”
“嗯。”张氏点头,开始盘算着待会儿要去置办哪些食材,琢磨起赵溪月提及的水馅儿做法。
母女两个人忙碌,赵溪月也走到了石头巷附近。
远远的,便看到了撑着油纸伞,站在巷子口,翘首期盼的白春柳。
白春柳起初看到一个厚重的蓑衣走近,并不在意,待看到斗笠下露出的面容时,一路小跑着往赵溪月而去。
“赵娘子!”
白春柳满心欢喜,“你可算回来了,这下雨的天儿,你一直不回来,可让祖母和我担心坏了。”
“我方才顺着汴河大街往瓦子的方向走了走,没看到赵娘子人,又怕赵娘子回来后门锁着进不去,反而还要淋雨,就干脆在巷子口等着赵娘子。”
“方才下雨,我便找寻了一处地方躲了会儿雨,又与人闲聊了一会儿,眼看雨没有停歇才想办法回来。”
赵溪月笑着解释,“回来路上又遇到开封府左军巡院的人买吃食,因此耽误了一会儿。”
白春柳对于期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眼下能看到赵溪月平安归来,便欢喜十分。
“外面天冷,赵娘子快跟我一起回去吧。”白春柳拉起赵溪月,把手中的雨伞往她的方向倾斜了一些。
两个人快步往回走。
回到家中,脱去身上的蓑衣和斗笠,赵溪月觉得仿佛褪去了厚厚的枷锁,顿时松了口气。
白春柳端来了一碗热汤。
姜片配上红糖水熬的,里面还放了两颗红枣。
“谢谢春柳。”赵溪月道谢,吹了吹碗中的热气,喝了一口。
微微烫口,甘甜中带着姜片的辛辣之感,喝着十分舒服。
几口下肚,身上因为春雨带来的寒意,便被驱散了大半。
赵溪月长吐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抬眼张望,赵溪月问道,“韩大娘呢,没有在家?”
“祖母去一趟铺子,说是有些荷包香囊的,今日要交了过去,这个时辰,按说也该回来了。”
白春柳说着话,重新拿起了放在门边的伞,“我出去寻一寻祖母……”
话音落地,院子门被推开,韩氏走了进来。
在看到赵溪月和白春柳在家时,松了口气,“赵娘子回来了。”
“赵娘子歇一歇,我和春柳去做晚上的饭食。”
晌午做的芋头黄焖鸡,特地留了一些鸡肉块和汤底出来,晚上添些水,稍微挑一挑味,便可以煮上一锅汤面。
这个做起来并不费事,韩氏自认可以和白春柳一起完成。
赵溪月没有坐着等吃的习惯,便也去厨房,帮着烧火。
烧火只需坐着,且灶台前面暖和,也正好可以暖一暖身子,韩氏便也没有拒绝,只由着赵溪月去。
她则是去舀了面粉,拿了鸡蛋出来,和面,擀面条……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黄焖鸡汤面便出了锅。
一人舀上一碗,也不必回屋,只在厨房里面,围着小桌子一起吃。
外面是天气阴沉,夜幕将至,而厨房里面是热气腾腾,其乐融融,喷香满口……
中午的黄焖鸡本就美味,此时又加了水再次炖煮,鸡肉块更加软烂、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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