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阴侧切缝合需要分三层,分别是阴道黏膜层、脂肪肌肉层和皮肤层。
虽然冯初晨每一层形容得特别仔细,王婶还是有些蒙。
冯初晨安慰她,“这种手术很简单,把技术练好,看两遍就知道了。”
这个时代也有消毒水,就是用白化煮水。白化是这个时代才有的草药,消毒作用奇佳,大夫都是用煮它的水消毒。
冯初晨又加进去了苍术,效果更好。
这个时代手术缝合线都是用桑皮线。这种细丝会随着伤口的愈合而长在肉中,与人肉融为一体。
用的是华陀缝合针法,前世也称隐性针法,缝合后几乎看不到线的痕迹。
华陀缝合针法不仅在医学领域具有重要意义,还成为中国文化中的一部分,前世许多人都用在衣物缝合上。
但冯初晨并不赞成用这种针法缝合伤口。
缝在内层的无需用“隐线”,缝在外层的几天后拆除即可,更有利于身体。
不过,前几次这种手术要冯初晨亲自做。
因为她未婚不能接生,又因为她没有取得疡科医户,不能做疡科手术。
她只得把这种技术强行归于“妇科”,属于大脉科中的一种小手术。
前几个做侧切的肯定要找贫穷人家的产妇,到时会许诺一定好处,自然有人愿意做。
至于冯初晨为何会这些,借口是大姑的手札里有记述,遗憾的是还没有开始实施人就先走了。
冯初晨看了手札,再结合大姑和王婶对生产的描述,以及她看医书学习了疡科医术,就会了……
芍药说道,“咱家妇幼医馆开的好,有稳婆有大夫,产妇乳儿能同时抢救。可惜我生了这双大手,做不了接生。”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回到家,公鸡已经开始打鸣。
冯初晨和王婶去沐浴,芍药自觉站去廊下。她觉得姑娘太好了,生那么大气都没让她跪着。
王婶觉得主子罚得太轻,怕芍药不长记性,又私下掐了她几下,骂了一顿。
冯初晨睡了一个多时辰,依然卯时初起床。
同弟弟、半夏一起打太极拳,再练弹指功。
冯不疾听说姐姐挨了打,又吃惊又气愤,把芍药好一顿说,还进行了处罚。
“只罚站太轻了,今天一天不许吃饭。若再犯,就走吧。”
芍药认错的态度非常好,“少爷,我知错了,再不敢了。”
早饭后把冯不疾送上学,冯初晨带着半夏去京兆府。
端砚已经等在那里了。
几人进去修改了契书,出来后冯初晨讲了一下昨天在金府发生的事。
端砚听了想笑不敢笑。
说道,“金指挥使是个大老粗,这种事他干得出来。他年少时是乞丐,抢食比谁都凶。十二岁时被明老国公捡到带进军队,打起仗来不要命,得老国公手把手调教。
“二十几年前,明老国公挂帅平叛南中,明国公同我家驸马爷、金指挥使都跟在老国公和长宁郡主身边。有一次我家驸马爷身中奇毒,还是金指挥使把他背出密林。
“但金指挥使脾气不好,最爱打架生事,又爱喝酒误事,几次被长宁郡主拎着马鞭教训。只要长宁郡主揍他,明老国公就会跟着一起揍。”
冯初晨问道,“长宁郡主是明老夫人?”
端砚道,“正是。”
冯初晨了然。怪不得明老国公爱妻如命,原来老夫人是花木兰一样的女英雄,同他一起并肩作战过。
端砚又笑道,“我回去禀报我家二爷,二爷一定不许金大人那样对待冯姑娘。”
冯初晨道,“不止不能那样对我,对谁都不行。哪能无缘无故打人呢,还要在产妇面前打。太不讲理了。”
“好,请我家二爷跟金大人说道说道。他不听劝就告诉明老太君,明老太君最是菩萨心肠,知道了一定会教训他。”
次日下晌,冯初晨正在屋里看书,吴婶进来禀报道,“姑娘,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说是上官公子的车驾。”
上官如玉?
冯初晨起身迎出去,马车已经进了院子,端砚亲自赶车,还跟着两个骑马的护卫。
上官如玉下了马车,对冯初晨灿然一笑,“医馆小爷投了钱,来看看建得怎么样了。”
冯初晨笑道,“上官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只让他站在侧门口往医馆那边看了看,就请进了上房。
今天芍药轮休回家送钱去了,半夏上街买医馆用的东西去了。
想看美人的丫头都不在,冯初晨亲自给上官如玉沏茶。
上官如玉扇着大扇子笑道,“昨天小爷专门去了一趟金府,好说了金大人一顿。金大人求了我半天,不让我把那件事告诉明老太君。
“他还说,冯姑娘的手指头极厉害,轻轻一弹,就把人的脑门弹了个血洞。”
冯初晨道,“哪儿有那么夸张,为了施神针,必须练习手指头,劲比一般人大点而已。”
又说了想买医馆后面的地。
上官如玉道,“好说,我让郭家令去跟工部和县衙的官员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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