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代又只有弟弟一个男丁,只得我去当女医。我未婚夫家很支持我呢,愿意等。”
蔡毓秀没有一点扭捏,倒让冯初晨多了几分好感。
她又道,“我大姑嫁了人还在宫里当差,可惜早早死了。听我爹说,我大姑最佩服的人就是冯医婆,我爹让我向冯医婆和冯姑娘学习呢。没想到我竟然结识了你,好高兴。”
一副很荣幸的样子。
冯初晨知道,大名顶顶的蔡女医活着时名声比周女医还盛,接生好,精幼科。
大姑曾经跟原主提起过她多次,说若自己不会施太上神针,幼科方面蔡女医还要强上一分。
那么好的女医,可惜三十出头就死了。
冯初晨道,“蔡姐姐谦逊了。听我大姑说,蔡家是京城四大杏林世家之一,经营着鹤年堂,精疮疡、正骨。那位蔡女医更是不得了,我大姑佩服得紧……”
二人惺惺相惜,越说越投机,一刻多钟后便手牵手了。
蔡毓秀说道,“冯妹妹的手好凉,夏天拉着你的手,像大热天喝寒水一样舒坦。你应该是体寒,吃药补补,否则不利生养。”
冯初晨笑道,“会施上阴神针的人,体温都要比一般人凉些,没有其它毛病。一入夏,我弟弟特别喜欢拉我的手。”
蔡毓秀又道,“好些人为你没去当女医可惜,其实不去更好。女医看着光鲜,但整日提心吊胆,若运气不好死得还快。
“我娘不想让我去,可我祖父和我爹说这是身为蔡家女的责任,必须去。”
冯初晨想到了宫斗,太监、宫女、御医、女医最容易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可不是死得快。
这孩子话多了一点。
她提醒道,“蔡姐姐在宫里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不说。”
蔡毓秀捏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对别人不会多说,跟你熟悉才多说几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跟冯妹妹好像认识许久一样。”
冯初晨笑道,“这就是一见如故,我也有这种感觉。”
二人来到一个墨斋时,又遇到一个熟人,是上次一起考试的范女医。
蔡毓秀热情招呼道,“范女医。”
范女医也笑道,“蔡女医。”
似没看到冯初晨一般。
冯初晨也像没看到她。
她们二人客气两句,各自散开。
蔡毓秀小声道,“范女医是范副使的侄女儿,她进宫当宫女就是为了最终当女医。她未婚夫是薛家族亲,所以范女医比较傲气。”
又补充道,“薛家就是薛国舅家,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娘家。”
范家是京城四大杏林世家之首,千金堂就是范家开的,如今还出了一个太医院副使,从五品。
薛贵妃是薛太后的娘家侄女,皇上没有皇后,所以薛家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外戚。
哪怕嫁给薛家族亲,范女医也高高在上。
冯初晨八卦道,“听说薛三姑娘一跟明大公子退婚,病就好了。”
蔡毓秀咯咯笑起来,“是真的,很不可思议吧?”
冯初晨有些吃惊,真的这么玄?
又问道,“传说明大公子不喜欢女人,跟某位公子如何如何,是真的吗?”
蔡毓秀认真道,“你不要相信那些混帐话,都是别人乱编排的。我爹经常去定国公府给明三老爷看病,知道一些内情。明大公子是极阳命格,五行克妻,高僧批了的。
“明大公子极有军事韬略,文武双全,年少成名,长得也俊,可惜命格不好。他与上官公子是表兄弟,从小玩到大,没有那些龌龊事。”
冯初晨又问,“这么说,明大公子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
“不一定,若遇到能压制他命格的姑娘便能娶。若遇不到,唉,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明老夫人和明大夫人因为这件事,担忧得不行。”
冯初晨不好再说明家事,拉着蔡毓秀进了旁边的天芳斋。
如今有了闲钱,冯初晨便想用好些的日用品。
天芳澡豆,天芳香皂、天芳牙粉……不仅造型好看,还有香气。
又去凝香斋买了香饼和香丸,去瓷器行买了一套漂亮的青瓷茶盅。
有钱了,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二人吃完饭又继续逛。
听说冯初晨想开个专门接生和给乳儿妇人治病的妇幼医馆,蔡毓秀非常感兴趣。
“冯姑娘就是有想法,等我休沐出宫去你家,再去看看那个医馆。”
女医一个月休沐一次,一次连休三天。
逛到未时末二人才分手。
冯初晨今天很兴奋,这是她在这一世的第一个女闺蜜,还兴趣相投。
她招手叫了街对面一辆驴车。驴车简陋,连棚都没有。
她刚走到驴车旁,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招着手。
是上官如玉。
他穿着月白色云纹暗花阔袖长袍,带着束发珍珠冠,手拿折扇,闪着桃花眼,咧着花瓣一样有型的嘴,翩然而至。
就像飘来一朵美丽的鲜花,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俏公子,几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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