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可以补。我和陆哥一起想办法,一定补上——”李朝阳也认真地对着张鹏说道。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张鹏的动作打断了。
“算了——”张鹏闭了闭眼,干涩的眼皮仿佛也被喉咙里的灼烧感刺得发痛。他再睁开时,目光扫过一旁仍带着不满、忿忿不平的苏渺渺,嘴角咧开一丝苦涩的弧度,“你能有多少东西,够这位大小姐造的吗?”
“张鹏,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渺渺最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眼神和暗示,听到这话,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反驳道:“哼,不就是一个罐头。也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张鹏被她气得生疼。可这一刻,什么怒火,什么委屈,仿佛都熄灭了。他不再争辩,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一声不吭地上楼。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他的背上还背着那个背包,干瘪瘪的,拉链甚至都懒得完全拉上。
“张鹏——你——要走?”李朝阳终于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中反应过来,他失声喊道,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张鹏的胳膊。
张鹏避开他的视线,手肘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力量向后一带,就挣开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苏渺渺尖锐刻薄的声音再次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哼,自己理亏了吧。走啊!早就该走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她躲在陆九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用尽所能的愤恨尖叫着,“你早就该滚了!谁稀罕你这种废物待在这里!快点滚!”
“闭!嘴!”李朝阳猛地侧过头,眼神骤然冷峻,他死死盯着苏渺渺,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两个字,低沉呵斥。
苏渺渺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骇得瞬间噤声,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她下一刻就立刻撒泼起来,“李朝阳,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等回家后,我一定要叫叔叔阿姨惩罚你。”
张鹏再没有半分迟疑。他沉默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径直朝着院子外走了出去。
“张鹏——你再想想!”
身后传来李朝阳挽留的声音。
一股强烈的、难以抑制的酸楚骤然冲上鼻腔,眼眶猛地一热。张鹏只是抬起手臂,对着李朝阳甩了甩手,而后将草草收拾好的背包,狠狠甩在了背上。他没有丝毫犹豫,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夕阳将张鹏被拉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李朝阳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荡起张鹏那句冰冷的质问:“够这位大小姐造的吗?”
此刻,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目光都复杂地聚焦在苏渺渺身上。不满、质疑、不赞同,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几乎化作了实质的沉重气压,落在了苏渺渺的身上。
苏渺渺被陆九州谴责的目光刺得几乎要崩溃,她猛地用手掩住脸,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试图撇清关系:“他——他自己要走!又不是我——不是我逼他滚的——他活该!是他自己要滚的啊——”说着就猛的冲回了她临时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死死摔上。
陆九州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疲惫和无奈。伸手拍了拍李朝阳紧绷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算了,朝阳,让他——先冷静一下。东西我们后面补给他。有苏小姐在,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他顿了顿,“明天,我们一起,再去劝劝他。”
李朝阳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陆哥——”
离开了院子后,张鹏脚步沉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轻盈感
不过与李朝阳、陆九州等人的揣测截然不同是,张鹏并没有去找苏荷,他的目的地是苏荷院隔壁那座已经空置的老王家。
他在二楼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房间。将背包放在一边,躺在了床上,几乎是机械地从背包侧袋里摸出今天换到的一盒饼干和一小瓶水。
清晨微凉。当张鹏如往常一般的时间出门时,一眼便看见,苏荷那辆线条冷硬的越野车已然停驻在房子门前。一身利落装束的苏荷正倚靠在车门边,边上站着的,还有沈舒颜,此刻也是一身劲装的打扮。
看到他过来,一个用半透明薄塑料袋简单装着的、还带着点热气的白面馒头,被沈舒颜递到了他的手上。
张鹏的脚步顿了顿,接过馒头后,动作有些生硬地跟着两人坐上了车去,脊背挺得僵直。只是脸颊在车内的光线下,隐隐发烫。
看来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今天开始,舒颜姐也跟着一起去。”苏荷对着张鹏说道,而后又转头看向沈舒颜:“你的技巧已经有了,实战能力还要继续强化。”
“好。”沈舒颜跃跃欲试,重重点了点头。
*
疗养院基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王老大阴沉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房间凝滞的空气。
他对着低头肃立的老刘,以及旁边几个噤若寒蝉的手下咆哮道:“整整两天!就搞到这么点鸡毛蒜皮的消息?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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