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莺站在长廊的拐角处,用手不断绞着腰间的青布帕子。
先前听着这些子丫鬟婆子私下里比较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娘家家世也就算了,柳闻莺也没想到她们说着说着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大太太蒋氏二婚的事情。
她正纳罕着,这些下人怎么知道的这么门清。
毕竟这都是人家嫁进来之前的事,大太太陪嫁带来的人里难不成也有这种碎嘴子,将大太太原来那些事给说出来了?
不应该吧?
让自家主子没脸,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还能好过到哪去。
柳闻莺是这么怀疑的,那边就听着府里老人说起蒋氏这些事的小丫鬟也同样怀疑。
她还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别是以前被大太太罚过记恨过这才乱说的吧?”
二太太掌家初期,她可是没少见过那些吃不到油水的碎嘴婆子们私下里编排二太太呢。
指不定大太太也是这样被造谣的。
有个嘴替是真的好啊~
柳闻莺也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好奇接下来的这婆子说些什么,然后她就听见更加刺激的事了。
“怎么清楚?当初大太太还没嫁给老爷的时候她那时守寡,带着大批钱财回到那商人老家,结果路上就遇见山匪打劫。
这不巧了么?正好咱们老爷正好到往钦州这边上任,路上遇见了这事将现在的大太太给救了下来。
之后又得知大太太也是要来这钦州的,看在自小相识的份上,老爷便允了她结伴同行。”
柳闻莺:?
不是,什么东西?
结伴同行?那时候文大太太还在的吧?
哦!还有那自幼相识是什么鬼?!
“什么老爷和现在大太太自幼相识?”
果然,那小丫鬟也是惊到了,着急忙慌的询问。
只听那婆子有些意外地问道:“诶?我刚才没说么?我们老爷和大太太自小就认识啊,大太太她父亲原先可是在老太爷手下干过呢~”
“哎呦!”
“啊!”
忽的,那边说话的几个连声尖叫。
然后就听见吴娘子的声音从那边的窗户里传来:“一群不干活的泼皮,天天就嘴巴不闲?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说这些话,我就直接把泔水桶灌你们嘴里去!还不滚进来干活!?”
柳闻莺听着动静赶紧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不一会,柳闻莺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传来,她这才假模假样地回头,就看着几个一脸菜色的婆子、娘子们朝自己走来。
此时,她们的头上、衣服上都湿漉漉的,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咦!
这是直接被泼了泔水啊!
柳闻莺下意识挪动自己的脚脚,远离她们。
“黄柳~”
铃铛和另一个提膳的丫鬟此刻也从大厨房里走了出来。
正好与那几个人打了个照面。
见他们这般,铃铛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道:“黄柳,那刚才几个婆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躲懒被吴娘子发现了吧~”
柳闻莺一脸纯然,心底却一直在努力平复着自己刚才听见的事情。
她带着二人就往回走,心里将自己先前听见的整理成了一份“吃瓜文件”发到了家族群聊中。
关于柳闻莺发的消息,也是把吴幼兰和柳致远给惊到了。
不过自家女儿提了一嘴的年礼,吴幼兰早上在园子里打扫也是有所耳闻。
关于两位太太娘家送年礼都送到了年后这事,园子里这种八卦聚集地没人说才有鬼了。
不过因为有夏妈妈全程盯着的缘故,加上夏妈妈是二太太的人,外场没人敢大声说些二太太不好的话。
待上午夏妈妈去了一趟二太太院里之后,院子里更是接到了个重磅消息——二太太的兄长去年秋天考中了举人,指不定过两年也要成了官老爷呢~
这消息,不只是夏妈妈,今天上午汀溪院里的下人都是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韩氏得知兄长这么多年终于中举,高兴之余又将自己关在房中痛哭一场。
她兄长中举之后第一时间家里就该递过来消息的,但是考虑到韩氏在苏府的处境,若是一早告知,说不得韩氏第一时间就要“凑”上一大笔银子送回去,让她大哥去进京城安心备考。
若是接了这笔钱,免不得在苏家面前气短,日后给妹妹撑腰那也无法做到完全硬气起来。
对于韩氏这些年的苦,娘家人都是知道的。
如今信中她父亲也说了,家里一切都好,前几年家中置办的产业如今也开始赚了些,兄长去京城的花销一切都够,让她安心。
除了心中所言安心,就连韩家今年送来的年礼里面的物件也是比往年多了两成。
她的娘家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啊!
听着母亲在房里那放肆的哭声,苏媗苏景姐弟二人站在廊下,彼此对视一眼,半晌,苏媗小声道:“弟弟咱们去库房给大舅舅挑份贺礼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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