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母的推论,柳闻莺嘴巴都张成了一个O型。
“不、不是吧?你们是怀疑大小姐母亲的嫁妆被……”
柳闻莺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话她可不敢往下说。
大梁这时代,厚嫁风虽重,但是对于女子带走的嫁妆明确规定那就是属于女子自己的。
按道理说,大小姐生母去世的早,这嫁妆要么就留给子女,要么就由娘家带回。
反正就是没有留给夫家使用这么一说。
当然了,如果这位文大太太还活着愿意贴补那另说。
今日老爷将嫁妆单子拿出来,显然,苏媛的外祖家从未将嫁妆带走,全留给了大小姐才是。
“汤好了。”
此时煮了许久的鱼汤已经鲜得满屋子飘香了,也正好成了柳致远打断女儿这个话题的理由。
这个并不属于他们一家应当继续深究的话题,是该结束了。
一家子围在桌子享用起美味的鱼汤,没想到这又让吴幼兰想起了白日里她的午膳。
“我们园子里日后的伙食估计和莺莺你一样了。
夏妈妈今天说府里最近口风有些紧,大家先过几天苦日子,后面再补回来。”
吴幼兰吃了一半说起这话,说完又叹了口气。
本来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吧,现在饭里丁点油水没了更让人没盼头了。
吴幼兰想起夏妈妈提了一嘴昨晚还有人告她仗着二太太的势在园子里中饱私囊。
夏妈妈提到这事的时候咬牙切齿,眼珠子直冒火,一副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的模样,可见对昨晚的经历印象有多么深刻。
可旁人多问两句时,夏妈妈却又对此讳莫如深,除了说自己被人诬告,别的她又是一概不说。
听见吴幼兰的这些话,柳闻莺那圆溜溜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又对昨晚的事情感兴趣了。
柳致远见状不得不开口提醒:“好奇心害死猫,就冲着昨晚被发卖的是灌了哑药的,你以为知道内情的有几个敢直接对外说的?”
天知道柳致远在知道昨晚府里对那些下人的处理之后,他就知道这事里面的水深,可不是他们能当八卦聊的。
“哦,也是。”
柳致远眼瞅着自家闺女肉眼可见的蔫巴了,于是他又开口说道:
“这雪下的倒是突然,打乱了咱们家本来说去夜市逛逛的计划了。”
听他这么一说,柳闻莺的注意力立刻就拉了回来,想起了先前他们一家还计划着去“考察市场”的事。
“这雪下午就停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我看天都亮了起来,估计再过几日到咱们就可以出门了。”
今日邱掌柜找自己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钦州虽然在北边,冬季寒冷,可尚没到冬日足不出户的时候。
钦州北边还有个更加苦寒的个燕州,每到初冬的时候,钦州还会因为燕州那边的商人就近采购而格外的热闹。
“听旁人说,每年钦州的第一场雪之后,会有从燕州地界赶来大批胡羊售卖,据说那胡羊比本地的羊肉还要美味鲜嫩。”
果然是天天出门的人,柳致远知道的消息远比柳闻莺和吴幼兰知道的多。
这消息一多,柳闻莺和吴幼兰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府中八卦转到了外面的世界。
为了彻底吸引走女儿的注意力,柳致远一直在吃的上面变着花说,一旁的柳闻莺更是时不时地就“哇”一声,十分捧场。
吴幼兰只从他们父女俩的交流中听见了两个字——想吃。
真是懒得说他们父女俩了。
吴幼兰无奈地轻笑一声便放下碗筷,她还要继续制作一家人的新棉衣。
这两日就得赶出来。
目前他们一家穿的还是从庄子里带来的旧棉衣,并不算太暖和。
白天在园子里扫雪的时候吴幼兰穿着它站在风里只觉得她就那个筛子似的被冷风直接穿透了。
得亏夏妈妈提前央了大厨房煮了一大桶姜茶,不然她肯定要着凉。
反正吴幼兰是想好了,她新棉衣做好之前这夜市就不能去。
万一着凉了,这个时代可是能要人命的事。
抱着这么个想法,吴幼兰做棉衣的速度超级快,只过了两日一家三口的新棉衣便全部都赶制了出来。
柳致远当即拍板,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得了新棉袄,干脆他们一家今晚就去外面的夜市好好地逛一逛。
好好地去逛一逛那灯笼如星、夜如昼,烟火沸沸商不绝的夜市。
···
刚一进入人声鼎沸的夜市中,柳闻莺就被羊汤、鱼汤、炙肉饭、馄饨、炊饼、炸糖糕……一堆吃食迷花了眼。
在这个没有科技与狠活的时代,所有的香味都只是经过厨子的烹饪从而激发出来的属于食物本身的香味。
他们一家今日出门前可都没吃晚饭,就是等着在外面大吃一顿的,结果被这些眼花缭乱的食物又一次迷得不知道挑些什么好。
好在柳致远这些天穿行在这市井之中,对于吃食已经很有心得,一家人最后听从了建议选择了一家做面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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