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不欢而散,大家都是体面人,哪怕行临对大行首不算热忱,但也没撂人面子。
大行首寒暄着随时聚的话,这场茶席也就散了。只不过在分别之前行临突然跟大行首说了一句话。
“不是你的,勿要强求。”
等回了屋,乔如意问行临为何那么说。“而且我觉得你好像有意在跟他保持距离。”
她没对行临掖着藏着,有疑问就直截了当问,主打一个不内耗。
“不要跟这里的任何人产生感情。”行临说,“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此番话说得薄凉绝情,却又理智清醒。乔如意如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了。
行临又提到雪见与高臣的亲事。跟乔如意说,“如果是咱俩定亲,我必不会让你千里迢迢来找我。”
乔如意若有所思,她之前也有过这种想法,真心要迎娶一个人,会舍得让对方千里奔赴?
欸,等等……
乔如意意识到哪里怪怪的了,蓦地抬眼看他,周别和陶姜也齐刷刷看向他。他却面色淡定,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在陶姜脸上,口吻不疾不徐。
“同样,如果沈确是高臣,你是雪见,沈确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乔如意又扭头看陶姜。
陶姜的脸颊竟一下红了,眼神不自然,“什么跟什么?可别瞎说话!”
等陶姜回屋后,乔如意看着陶姜消失的方向,感叹一声,“你真会刺激人,很少看她脸红。”
“我也刺激你了,没见你脸红。”行临站在她身后,一手搭在门框上,相当于将她虚搂在怀。
他微微偏头看她,浅淡的呼吸落在她头顶,又能轻轻扫过她饱满皙白的额头。
乔如意说,“我脸皮比她厚。”说完这话轻轻一扭头,这才发现行临离得她很近。
近在,她抬头他低头,彼此呼吸交缠。
她清清嗓子,“所以,很难脸红。”话毕也走了。
说不脸红,脸还烫呢,一直能烫到耳朵尖。耳根的红宛若红霞,就被行临敏感捕捉到了。
脸皮厚吗?
行临的嘴角忍不住轻轻挑起。
身后是半死不活状的周别,重重一叹气,“哥,我明天必须要去买面具了。”
行临也没搭理他。
他自顾自地回答,嗯,就这么决定了。
-
翌日,四人用过餐食后就兵分两路。
陶姜陪着周别去市集上买面具,乔如意留下来继续守题待沈确和鱼人有。
她以为行临还会出门,不想他搬了凳子往她身边一坐,陪着她一起等人。
乔如意奇怪,行临则说,“昨天走的步数都超标了,今天歇歇。”
他离得她很近,一张小方桌偏偏就同她挤一个方向坐,身上清冽的气息就一个劲往她呼吸里钻,跟昨晚一样。
他跟乔如意解释,这个方向最佳视觉,一抬眼就能看见门外情况。
乔如意指了指身旁一侧,“这个方向也方便。”
行临善气迎人的,“不,还得扭脸看。”
乔如意微微眯眼,“行临,你想跟我凑近乎就直说。”
“还不直?”行临示意了一下,“我都坐你身边了。”
乔如意没像寻常姑娘那么扭捏,反倒笑了。
她一笑,眉眼就像是漾了水纹似的,盈盈而亮,行临就只是静静凝视,都觉内心平静。
“笑什么?”他的嗓音也染上笑意。
“在笑你这个人表里不一。”
行临微微一挑眉稍。
“刚认识你那会儿,就觉得你既冷淡脸皮又薄,现在呢?招招接得波澜不惊,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行临闻言,嘴角的笑意漾进眼里,他哦了一声,“或许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他转头看她,“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乔如意刚要开口,一只手从他俩中间横插进来,两人同时回头。
是周别,身旁跟着陶姜,打算要出门了。
“哥,给我点钱。”
这两天,行临就是行走的钱袋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钱。但大家伙儿都心照不宣地不追问。
有钱花就得了,还追问什么,人不要活得不知足。关于钱方面的事,乔如意想得十分通透,千万别问,否则自己花得该心不安理不得了。
大家花钱不别扭,行临给钱也不吝啬,但这次他一摇头,“我没钱。”
周别愕然,“钱呢?”
还等着去买面具呢。
行临,“以后如意管钱,你们有需要同她要。”
周别挑眉,眼里就多了点别的意思。乔如意见状无语,解释,“是怕穿帮,一个亲王总不能一天到晚管着钱袋子吧。”
周别笑得别有深意,“说得倒是。”
乔如意见他笑没好笑的,直接抓命门,“还要不要钱了?”
“当然要。”周别丝滑到她面前,朝着她一伸手。
乔如意摸出些银两,在周别眼前晃了晃,看得周别心花怒放。
却没立马放他手里,“说句好听的。”
这是周别的长项啊。
“祝我漂亮如意姐姐,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程似海,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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