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冷冷地看着他:“赵厂长这话是何意?我们的价格低,是因为没有国营厂的那些杂费,不是因为偷工减料。”
“哼,谁知道呢?”赵厂长走到那堆被抽检的旗袍前,故意用脚尖踢了踢,“我可是收到举报信,说你们用化纤冒充真丝,欺骗香港客商。马科长,这种坑蒙拐骗的厂子,就该查封!”
“赵大海!”李师傅突然怒喝一声,吓得赵厂长一个哆嗦。老人指着旗袍上的雪花绣,“你睁大眼看清楚!这是三股桑蚕丝拧成的线,在零下五度都不会脆化,化纤能有这光泽?能绣出渐变效果?”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这是我测试的记录,每天都有,你要不要看看?”
赵厂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李师傅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他连测试记录都有。
这时,负责检测的年轻人拿着报告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尴尬:“马科长,检测结果出来了。所有样品都符合标准,含棉量、针脚密度、缩水率都在合格范围内,尤其是那批旗袍,工艺很精细,比……比有些国营厂的还好。”
马科长接过报告,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看了看沈星晚手里的质检记录,又看了看赵厂长僵硬的脸,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沈厂长,”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来是有人恶意举报。你们厂的质检流程很规范,值得表扬。”
“马科长!”赵厂长急了,上前一步想抢报告,“这不可能!肯定是他们做了手脚!”
“赵厂长,”马科长冷冷地看着他,“检测过程是我们全程监督的,难道你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性?”他把报告往赵厂长面前一递,“这里有举报人的信息,虽然没署名,但根据线索,很可能是贵厂的人。我们会回去调查,如果查实是恶意举报,要追究责任的。”
赵厂长的脸“唰”地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马科长带着人离开,临走时还对沈星晚说了句“好好干”。
“赵厂长,”沈星晚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您挖走我们的技术骨干,我们没说什么;您来我们这儿挖人,我们也忍了。但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坏了东风厂的名声?”
赵厂长的啤酒肚剧烈起伏着,指着沈星晚的手都在抖:“你……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他转身就往门外走,皮夹克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线头,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厂房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小花激动得抱住林小梅,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就知道我们的衣服没问题!”刘寡妇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着妈妈的肩膀。
“李师傅,今天多亏了您。”沈星晚走到李师傅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您的测试记录,恐怕我们百口莫辩。”
李师傅摆摆手,眼眶有点红:“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下作手段。想当年我和你王师傅学艺时,师傅就说,做手艺的人,得把良心缝进布里。赵大海这种人,不配做服装。”
王师傅拄着拐杖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李师傅的胳膊:“师弟,你这话我爱听。”她转向沈星晚,“丫头,经此一役,咱们厂的名声只会更响。那些真金不怕火炼的东西,谁也抹黑不了。”
陆战锋从食堂端来一盆姜汤,挨个给大家分:“都喝点暖暖身子,别冻着了。”他走到沈星晚身边,把一碗最热的递给她,军绿色的棉袄上还沾着刚才帮着搬检测工具时蹭的灰尘,“刚才手都凉了,快喝点。”
沈星晚接过姜汤,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眼前这群可爱的人——认真较劲的李师傅,睿智的王师傅,激动的小花,还有始终站在她身边的陆战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踏实。
“陆大哥,”她喝了口姜汤,辣意从喉咙暖到心里,“你说,以后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事?”
“可能吧。”陆战锋的声音很沉稳,目光落在她被热气熏红的脸颊上,“但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把好质量关,就不怕任何人的刁难。”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把一片飘落的棉絮摘了下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比姜汤还热。她低下头,假装吹着碗里的热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新擦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金子。
厂房里的电动缝纫机“嗡嗡”声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响亮,更有节奏。沈星晚知道,这次质量对决不仅仅是证明了产品合格,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竞争力,从来不是靠投机取巧,而是靠过硬的质量和问心无愧的良心。只要守住这两样,无论多少风雨,她们都能稳稳地走下去。
李师傅正在给张建军讲解如何改进检测工具,王师傅则和刘寡妇她们讨论着新的绣花图案,小花和林小梅拿着香港的订单,眼睛亮得像星星。沈星晚看着这充满生机的一切,端起姜汤又喝了一口,辣辣的暖意里,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那是踏实做事、团结一心才能酿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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