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傍晚,凉风卷着落叶在公社的街道上打着旋。沈星晚坐在缝纫机前,手里拿着块蓝色的的确良布料,却半天没下针。窗外,陆战锋正在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沉闷而有力,震得窗棂都跟着发颤。
“还在愁呢?”王大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糊糊走进来,看到沈星晚对着布料发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阵子夜市的生意是不好做,那些年轻人都爱往县城跑,嫌咱们这儿的东西老气。”
沈星晚放下手里的布料,接过玉米糊糊,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大娘,我不是愁,就是在想,怎么才能让年轻人也来咱们这儿买东西。”自从上次分红后,她的生意一直很稳定,但夜市的生意却不尽如人意,年轻人更喜欢新鲜时髦的玩意儿,对她的衬衫和发夹兴趣不大。
王大娘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年轻人的钱哪那么好挣?他们现在都喜欢戴蛤蟆镜,听录音机,咱们这小地方哪有这些东西?”
沈星晚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蛤蟆镜、录音机……他们喜欢新奇的东西?”
“可不是嘛。”王大娘说,“前几天我去县城,看到一群年轻人戴着会发光的手环在广场上跳舞,老远就能看见,可时髦了。”
“会发光的手环?”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成型,“大娘,您说要是咱们做些会发光的饰品,年轻人会不会喜欢?”
王大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丫头,脑子转得就是快!会发光的饰品?那得怎么做啊?”
“我想想……”沈星晚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荧光粉,白天吸收光线,晚上就能发光。咱们可以把它掺在颜料里,画在发夹上,或者做成手环、项链……”
“这能行吗?”王大娘有点怀疑,“那种粉会不会有毒啊?”
“应该不会吧,”沈星晚说,“我明天去县城问问,看能不能买到这种荧光粉。要是能行,咱们就试试!”
陆战锋劈完柴走进来,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他擦了擦手上的木屑,走到沈星晚身边:“你想做荧光饰品?”
“嗯!”沈星晚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陆大哥,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陆战锋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听起来不错。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需要!”沈星晚拉着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明天你陪我去县城买荧光粉吧?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陆战锋的耳根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沈星晚和陆战锋就骑着自行车往县城赶。深秋的风有些冷,沈星晚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陆战锋察觉到了,放慢了车速,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围上吧,别冻感冒了。”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肥皂味,沈星晚的脸颊瞬间红了,心里却暖暖的:“谢谢你,陆大哥。”
“谢啥。”陆战锋的声音有点不自然,眼睛看着前方,不敢看她。
到了县城,他们转了好几家化工店,才买到沈星晚说的那种荧光粉。那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装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老板说这种粉无毒无害,只要不食用就没事。沈星晚还买了些透明的指甲油和彩色的丝线,打算用它们来制作荧光饰品。
回到家,沈星晚立刻就开始试验。她把荧光粉和指甲油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然后小心翼翼地涂在发夹上,画上简单的图案。陆战锋就在一旁默默地给她打下手,帮她递东西,或者在她遇到困难时给她出出主意。
“陆大哥,你看这个蝴蝶结对襟怎么样?”沈星晚举着一个刚做好的发夹,兴奋地说。那是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对襟,翅膀上涂了荧光粉,在阳光下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沈星晚相信,到了晚上一定会很惊艳。
陆战锋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挺好看的。就是这个荧光粉会不会掉啊?”
“应该不会吧,”沈星晚说,“我涂了好几层指甲油,应该能固定住。等晚上咱们去夜市试试就知道了。”
傍晚,沈星晚和陆战锋推着自行车往夜市赶。车后座的铁皮筐里,放着满满一筐荧光饰品,有发夹、手环、项链,还有一些小动物形状的挂件。沈星晚特意穿上了那件宝蓝色的确良衬衫,领口的栀子花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陆战锋则穿着沈星晚给他做的深蓝色中山装,看起来格外精神。
刚到夜市,就有几个年轻人被他们筐里的饰品吸引了过来。
“哇,这些发夹好特别啊!”一个穿着喇叭裤的姑娘拿起一个蝴蝶结对襟,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这上面涂的是什么啊?”
“这是荧光粉,”沈星晚笑着解释,“白天看不出来,到了晚上会发光的。”
“真的假的?”姑娘有点不信,“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饰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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