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温宁尽量淡定地放下碗筷,正要站起来给他们行礼,陈瑾风的眼神就扫了过来,“站起来做什么?继续吃。”
温宁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确定?
这种情况,放在她面前的便是鲍参翅肚,她也吃不下啊!
陈瑾风的眼神顿了顿,下一息,却直接移了开去,看向陈无忧和沉默不语的陈瑾斯夫妇,道:“坐下吧。”
除了陈无忧和陈瑾风,在场其余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尴尬。
陈无忧蹬蹬瞪地跑到温宁身旁紧挨着她坐下,看了看她小几上的饭菜,道:“宁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吃饭?还是在我二哥这里吃?莫非……二哥虐待你,只让你干活不让你吃饭?!”
温宁忍不住呛咳了几声,扯了扯嘴角道:“你二哥不是这样的人,是我今天太忙了,忘了吃饭。”
“我知道了,定然是那坏女人害得你没时间吃饭!她实在太过分了,宁姐姐怎么会害人呢!方才在前厅里真是急死我了……”
见陈无忧滔滔不绝的,陈瑾风眉头蹙了蹙,转向她道:“无忧,别打扰别人吃饭,过来坐。”
陈无忧这才闭了嘴,瞥了自家二哥一眼,扁着嘴把自己的坐席往旁边吝啬地移了一小段路,道:“二哥,我不打扰宁姐姐了,我就坐在这里可不可以?”
陈瑾风眉头蹙得更深了,薄唇微抿,只是终是没说什么。
他们都坐下后,文思和文归便走了进来,给他们上茶和点心。
陈瑾斯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旁边的温宁,淡淡道:“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二哥留别人在你的书房里用膳。”
陈瑾风没接他的话茬,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今天长途跋涉回来,合该好好回房休息。”
苏令月默默地吐槽,敢情二哥还嫌弃他们打扰了他和温姨娘的二人世界不成?
她扬起一个笑,道:“我也跟夫君说了,明天再来看二哥也不迟,但夫君一直说很久没见二哥了,方才在宴席上不方便说话,怎么也要来看一看二哥。听说二哥的头疼之疾好多了?”
陈瑾风低低地“嗯”了一声,“确实好多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发病。”
“那太好了!”
苏令月是真心实意地开心,笑眯眯地看向温宁道:“这一切,都是温姨娘的功劳,没想到温姨娘的医术,竟是比霍神医的还厉害。”
温宁扬起一个客套得体的笑,“三夫人谬赞了,我只是恰好对这个病症比较有心得。”
说着,她连忙抽空道:“主公,我真的吃饱了,方才我急着过来,春喜脸上的伤都还没仔细看过,我有些担心,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他,强烈地表露着她要离开的意愿。
陈瑾风却看了看她只吃了一半的饭菜,嗓音微凉,“你侍婢的伤就这么要紧?”
哎呀去,这话外之意不就是你的侍婢竟然比我还重要吗?
苏令月连忙激动地捂住嘴。
他们这个二哥向来稳重得仿佛天地在他面前倒了个个都能面不改色的,他这般拈酸吃醋的模样,她做梦都不敢梦到啊!
而且,吃醋的对象竟然还只是一个侍婢!一个侍婢!
这让外头那些以他们二哥为原型的话本子写手见了,不得疯了?
温宁急着要走,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道:“当然要紧!主公方才瞧见了,春喜的脸肿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几处还破了皮,我担心不抓紧处理,她的伤口晚点要发炎。”
陈瑾风又沉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见温宁的眼神毫不退让,才微微垂下眼帘,淡声道:“行,你走吧。”
“谢主公!”
温宁喜出望外,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个礼,就要往外走。
陈无忧紧跟着她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道:“宁姐姐,我送你出去。”
她还有好多话没跟宁姐姐说呢!
只是送她出去,不是送她回院子的话,有什么不可以?
温宁笑眯眯地道:“无忧姑娘愿意送我,是我的荣幸。”
“哎呀,宁姐姐,我不是说了,你在我面前不要这样说话吗?”
陈无忧不满地扁了扁嘴,挽上温宁的手,就亲密地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陈瑾风一直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到她们消失在了门外,才收回视线,拿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
苏令月顿时更激动了,甚至想捶地。
天啦天啦,她竟然从二哥身上看出了一点失魂落魄来!
没想到他们常年一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模样的二哥,也会有今天啊!
陈瑾斯奇怪地看了看身旁不停微微扭动的妻子,道:“你身上……进虫子了?”
苏令月顿时僵了僵,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瞪自家不解风情的夫君。
他身上才进虫子了!
她在为他们二哥的终身幸福在烦恼好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夫人怎么了,但陈瑾斯十分识趣地没有再问什么,看向自从温姨娘走了后便没再说话的自家兄长,突然神情冷酷地道了句:“二哥可是心悦温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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