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周正接到圣旨时,正埋首于卷宗堆中,听闻是关乎丽妃小产与瑾嫔涉险的案子,当即放下手中事务,带着两名得力下属快步赶往皇宫。踏入丽妃宫的那一刻,殿内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皇上赵构端坐主位,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夕,皇后与瑾嫔分立两侧,一个眼神冰冷,一个面色苍白却脊背挺直。
周正不敢耽搁,躬身行礼后便开门见山:“臣遵旨彻查丽妃小产一案,还请陛下、皇后娘娘、瑾嫔娘娘及相关人等配合问询。”
赵构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沉声道:“周卿,此案关乎后宫安稳与皇室颜面,务必查得清清楚楚,不得有半分疏漏。若有人从中作梗,无论身份高低,皆可先拘后奏。”
周正领命后,先是传召了声称看到纯玉阁宫女在丽妃宫附近徘徊的宫人。那宫人是皇后宫里的三等宫女,名叫秋菊。秋菊被带到殿中时,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眼神躲闪。
“秋菊,你且如实说来,那日你看到的纯玉阁宫女,具体是什么模样?穿着何种服饰?在丽妃宫庭院做了什么?”周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秋菊咽了咽口水,声音细若蚊蚋:“回……回大人,那日奴婢路过丽妃宫庭院,看到一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宫女,在院子里弯腰像是在放什么东西,奴婢离得远,没看清容貌,只记得她梳着双丫髻,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后来丽妃娘娘散步时就被石子绊倒了,奴婢才想着会不会是那宫女搞的鬼。”
周正追问:“你确定那宫女穿的是浅绿色宫装?纯玉阁宫女的制式服饰,你可认得?”
秋菊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只远远看了一眼,不确定是不是纯玉阁的制式,只是觉得那颜色像是……”
一旁的青黛立刻上前一步,大声道:“大人明鉴!我们纯玉阁的宫女,统一穿着淡粉色宫装,从未有过浅绿色的!而且我们娘娘宫里的人,都用的是兰花香露,根本没有茉莉花香的!这秋菊分明是在撒谎!”
秋菊被青黛的气势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真的看到了……”
周正目光锐利地盯着秋菊:“你再仔细想想,那日你看到的宫女,是否有其他特征?比如腰间的玉佩、发间的簪子?若你刻意隐瞒或编造,便是欺君之罪,后果你可知晓?”
秋菊浑身颤抖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哭喊道:“奴婢错了!奴婢是被皇后娘娘宫里的王嬷嬷逼着说的!王嬷嬷说,只要奴婢按照她说的做,就给奴婢升位分,还赏奴婢银子……奴婢一时糊涂,才说了谎,求大人饶了奴婢吧!”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惊。皇后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你胡说!本宫何时让王嬷嬷逼你了?你这贱婢,竟敢在此污蔑本宫!”
周正并未理会皇后的怒喝,继续问道:“王嬷嬷让你编造这些话,可有其他吩咐?丽妃娘娘所说的那盒点心,又是怎么回事?”
秋菊抽泣着回答:“王嬷嬷说,让奴婢咬定看到了纯玉阁的宫女,至于点心,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让丽妃娘娘说是瑾嫔送的……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周正随即传召王嬷嬷。王嬷嬷被带到殿中时,见秋菊已经招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仍强装镇定:“大人,秋菊这贱婢胡言乱语,奴婢从未逼迫过她,还请大人明察!”
周正拿出从皇后宫里搜出的一盒与丽妃所说一模一样的点心,以及一瓶茉莉花香露,放在王嬷嬷面前:“这盒点心,是从你房中搜出的,里面的馅料与丽妃娘娘所说的一致;这瓶茉莉花香露,也与秋菊描述的宫女身上的香味相符。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嬷嬷看着眼前的证据,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也无法抵赖,哭着承认是自己设计陷害瑾嫔,皇后并不知情与皇后无关。“老奴在皇后身边多年,皇后待老奴不薄,但是皇后自从将瑾嫔留在皇上身边当侍妾后,瑾嫔目中已无皇后?”王嬷嬷老泪纵横地说,“一直忌惮瑾嫔得宠,又怕丽妃生下皇子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想借丽妃小产一事,将罪名推到瑾嫔身上,既能除掉瑾嫔,又能让丽妃对自己感恩戴德。
皇后见王嬷嬷招供,脸色铁青,却仍想辩解:“陛下,臣妾没有!是王嬷嬷诬陷臣妾,臣妾对丽妃的胎像一直很关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赵构猛地一拍龙椅,怒不可遏:“够了!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朕一直以为你身为皇后,能主持后宫公道,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皇嗣,陷害嫔妃!”
皇后被赵构的怒火吓得跪倒在地,不断磕头:“陛下饶命!臣妾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臣妾这一次……”
赵构看着皇后狼狈的模样,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情分?你做出这等事,还有脸跟朕提情分!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王嬷嬷心肠歹毒,即刻杖毙!秋菊虽有过错,但念其主动招供,从轻发落,贬为庶民,逐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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