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划过玉简上扭曲的脐部图案,水盂中突然浮出一具浑身缠满水蛇的人体虚影,水蛇吐着分叉的信子,围绕着虚影不断游走,显得诡异而恐怖,“此窍连通丹田与豆腐堰地脉,当年共工氏便是借此吸纳天河之水,成就无上神力,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陶李芬望着玉简上不断蠕动的血丝,血丝如细小的蚯蚓般在页面上移动,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的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如被冰水浇过,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猛然想起去年春分时节,村西头的放牛娃小虎就是在堰边离奇消失的,当时现场留下的正是这种带着岛国符文的血痕,村民们都以为是被野兽叼走了,现在想来却是另有隐情,恐怕小虎早已遭遇不测,成为了汪家邪术的牺牲品。
“我...我只想打通腿上的灵脉,恢复行动能力,报仇雪恨...“她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发颤,被木柱上的图腾之力吞噬掉大半,变得微弱不清。
余光瞥见汪经纬袖口滑出的七枚骨针,骨针泛着惨白的光泽,显然经过特殊处理,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每枚针尖都刻着不同的窍穴图,其中一枚泛着人油清香的骨针上,赫然缠着她上个月掉落的头发,这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对方盯上,一切都在汪经纬的算计之中。
“灵脉?“汪经纬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笑声尖锐刺耳,在寂静的老宅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骨针在他掌心快速排列成北斗形状,针尖朝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会射出致命的毒针。
“正统灵脉早被三老太爷那帮伪善者斩断了!他们只知循规蹈矩,不懂变通,根本无法理解真正的力量!唯有我汪家,“他的指尖轻轻掠过骨针,符文骤然亮起阴冷的蓝光,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容,“能借流球秘法开启与地脉相连的神窍,获得无上力量。
看见墙角那盏'水润灯'了吗?“他指向墙角的七盏骷髅灯,灯盏由完整的骷髅头制成,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跳动不定。
中央主灯的灯油中清晰地映出陶李芬的倒影,她的发丝间缠绕着细小的水蛇虚影,水蛇吐着信子,眼神阴冷,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与无助。
“点燃它,你的润窍便能与豆腐堰七十二道阴脉相通,届时莫说治愈腿疾,便是操控堰中的水鬼也不在话下,报仇更是易如反掌,让那些背叛你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本命玉佩突然发出几乎察觉不到的轻微震颤,震颤虽微弱却清晰地传递到陶李芬的掌心,让她心中一动。
她后颈的寒毛尽数竖立,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与警惕。
她终于想起父亲临别前的警告:“汪家的'通神术'实则是将活人灵窍献祭给地脉,以换取短暂的力量,最终会沦为地脉的傀儡,失去自主意识,永世不得超生,切记切勿轻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可此刻她的灵脉却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制地向汪经纬手中的骨针倾斜,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难以抗拒,内心在力量的诱惑与正义的坚守之间剧烈挣扎。
“第一针,便开润窍,此乃通神之始,也是你获得力量的第一步,好好享受这力量到来的时刻吧。“汪经纬的骨针带着冰冷的气息,即将触及她的衣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传来老牛濒死般的怒吼,声音悲愤而苍凉,充满了不甘与警示。
紧接着三老太爷的心灵丝语如冰锥般刺入她的识海:“撞杆山崩,豆腐堰竭,七窍通神,必遭天罚!速速逃离!“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警示与威严,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陶李芬胸前的本命玉佩“砰“地一声炸裂开来,碎片四溅,飞溅的玉屑在空中凝聚,竟拼出一个清晰的“走“字,仿佛是父亲在天之灵的指引。
她本能地用力撞向刻着水神图腾的木柱,图腾眼中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光芒锐利如刀,在墙壁上撕开半人高的裂缝——裂缝另一端,传来豆腐堰水脉沸腾的轰鸣之声,水声浩大,带着强大的灵气波动,仿佛有一股正义的力量在召唤着她。
汪经纬的骨针“当啷“一声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瞬间的寂静。
他望着陶李芬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算计与不甘。
他弯腰捡起沾着对方血珠的骨针,只见血珠在骨针上自动汇聚,形成豆腐堰的形状,而堰心位置,清晰地浮现出黎杏花怀中羊脂玉种的轮廓,玉种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灵气波动与豆腐堰地脉隐隐呼应,显然两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更远处,老农会密室中,三老太爷的竹椅发出“咯吱“轻响,声音轻微却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清晰。
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墙上开裂的《忧乐沟地脉图》上,撞杆山的位置正渗出暗红的水迹,如同大地在无声地流血,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临近,整个忧乐沟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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