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体表面的聚灵阵纹里流淌着暗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在纹路中缓缓流动,像是永远凝固的血液,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换槽当夜,万籁俱寂,猪圈里却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
陶李芬悄悄靠近查看,只见四头小猪崽突然直立而起,前蹄悬空,用成人般的声音齐声尖笑,笑声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陶李芬壮着胆子掀开猪槽,槽底密密麻麻的孔洞正渗出黑色雾气,雾气浓稠如墨,在月光下凝聚成一张狰狞的人脸,人脸五官扭曲,对着她发出无声的咆哮。
远处传来陈幺娘的笑声,那笑声尖利而诡异,混着滚滚雷声炸响:“这猪槽可是用活人祭台边角料打造的,专吸带着灵根的精魄!“话音未落,何曾精突然从背后扑来,他双眼翻白,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握着一把刻满镇魂符文的匕首,匕首上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而他脖颈处的皮肤下,正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蠕动,鼓起一个个小包,仿佛有活物要破体而出。
陈总工程师的工坊终日被灰雾笼罩,那雾气浓得化不开,如同实质,即便在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也无法完全穿透。
每当他抡起刻刀,山风便裹挟着金石相击之声传遍忧乐沟,那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铁凿与青石碰撞时迸发的靛蓝色火星,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格外长,细看之下,那些火星竟是不断流转的微型聚灵阵纹,阵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空中消散前还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村民们挤在工坊外窥探,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敬畏。
他们透过灰雾的缝隙,只见那些成型的猪槽表面泛着温润的幽光,仿佛有月华被封印其中。
槽体边缘雕刻着形似火焰的图腾,每道纹路里都沁着暗红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更诡异的是,石槽表面看似粗糙,却倒映着奇异的光影,那些光影扭曲变幻,仿佛内里藏着另一个世界,让人望之失神。
曾有村民壮着胆子想敲门求购,却被守在门口的灰衣人用刻满符文的铁尺拦住。
那铁尺通体乌黑,上面的符文闪烁着寒光,散发着强大的禁制之力。
有外村富户听闻石猪槽的神奇,牵着三头开灵智的灵猪前来交换,那三头灵猪皮毛光亮,灵气充沛,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品。
可陈总工程师却冷脸拒绝:“此物只赠有缘人,非金银灵猪所能换。”消息传开后,村民们越发认定这些猪槽暗藏玄机,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人说陈总工是隐世的阵法师,打造石猪槽是为了守护忧乐沟的地脉灵气;有人则猜测他与神秘的镇魂盟有关,这些石猪槽是某种邪恶仪式的器具。
老磨子家的变故成了压在村民心头的巨石。
这位从业四十年的石匠,一辈子与石头打交道,为人忠厚老实。
当他捧着陈总工程师赠予的猪槽时,脸上满是激动与感激。
他仔细打量着石猪槽,发现槽体呈不规则的椭圆形状,表面凹凸不平却又仿佛暗合某种星象轨迹,每一处凸起与凹陷都恰到好处。
槽底密布着细小的孔洞,正渗出金红色的黏液,黏液如同活物般在槽底流动,转瞬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当夜,老磨子家那口养了十五年、本该寿终正寝的老母猪突然发出清亮长嚎,那嚎叫声穿透力极强,响彻整个忧乐沟。
老母猪周身皮毛泛起玉色光晕,原本苍老的身躯竟变得矫健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第二天一早,整个村子都被惊动了,男女老少挤在老磨子家的猪圈外,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都想亲眼看看这奇事。
他们看着那头老母猪身旁活蹦乱跳的十二只小猪崽,个个惊叹不已。
更让人惊奇的是,幼崽落地时自带的胎光中,眉心处隐约浮现镇魂盟特有的火焰图腾,这一幕让众人又惊又惧,议论声此起彼伏。
而那个神奇的猪槽,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槽内残留的食水表面漂浮着细小的符文,随着水波流转闪烁,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五年过去,老磨子家的老母猪依然健壮,丝毫不见衰老之态,还能在子夜发出类似诵经的低鸣,那低鸣声平和而悠远,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心生安宁。
而圈舍周围的槐树,每逢月圆便会结出血色果实,果实饱满圆润,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却也带着一丝诡异的邪气。
此时的猪槽表面愈发油亮,如同被人常年擦拭过一般,那些火焰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月光下轻轻摇曳,火焰的形状不断变幻,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槽体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裂痕,从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那气味如同腐烂的草木,让人闻之欲呕。
但老磨子却视若珍宝,每日用特制的符水擦拭,坚信这是猪槽灵力越发强大的征兆,对猪槽的维护越发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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