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间的双生灵印隐隐发亮,印纹中的龙影似乎也被这怒火唤醒,开始缓慢游动,龙爪挥舞间,带起细小的金色火花。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邱癫子周身灵气疯狂暴涨,暗紫色的灵气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在屋顶破开一个大洞。
砖瓦碎片伴随着灵气洪流飞溅,瓦片边缘锋利如刀,砸在院中的石榴树上,将枝头尚未成熟的果实打落一地,青涩的石榴滚得满地都是,有的表皮已被砸出裂痕,渗出淡红色的汁液。
双角马阳神虚影在背后若隐若现,马身矫健,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似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四蹄踏动着金色的火焰,火焰落地之处,青砖都被灼烧出焦黑的印记,印记呈马蹄状,边缘还在冒着青烟。
马鬃间闪烁着危险的雷光,噼啪作响,每一道雷光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白色痕迹。
他的五花玛命器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红光如盾牌般挡在身前,与汪是非斩魔刀上缠绕的血煞之气激烈碰撞。
两种力量相互侵蚀、湮灭,发出滋滋的声响,产生的白色烟雾中夹杂着刺鼻的气味,那是灵气与邪气相互湮灭的味道,闻之令人作呕。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这股强大的冲击力而扭曲变形,桌椅在气浪中摇晃、碎裂,木屑与灰尘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尘幕。
然而,当战斗的喧嚣渐歇,邱癫子却突然冷静下来,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熊熊烈火。
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正中敌人下怀,强行压制住翻腾的气血,运转蜂花柬推演秘术。
指尖流淌出淡金色的灵光,在空中勾勒出汪是非的灵力图谱。
图谱上的光点稀疏而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时而明灭,与刚才爆发的血煞之气截然不同,仿佛那股强大的邪气并非源自他自身。
看着那并不强大的灵力波动,他心中一惊——以对方现阶段的阳神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空间转移术。
那空间术法的精妙与耗费的灵力,至少需要化神期修士才能施展,这背后定然另有黑手在操控一切,汪是非不过是枚被利用的棋子。
就在这时,汪是非突然指着邱癫子大声叫嚷:“你,歪道!你竟学了歪门邪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嘴角因激动而微微抽搐,唾沫星子随着话语喷溅而出,落在身前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手中的断凳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凳面上的焦痕更加清晰,木纹间还残留着灵火灼烧后的黑色炭粒。
然而,邱癫子却无暇理会他的指责,灵识依旧沉浸在对空间痕迹的探查中。
邱癫子从未在黎杏花面前显露过歪道技能。汪是非也从未在人前暴露过邪门功法。
邪门和歪道,都不是能广泛接受的。
他的目光在屋内疯狂扫视,这才注意到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黎杏花带来的所有物品,无论是修行用的玉净瓶、刻满符文的蒲团,还是两盆盛着灵液的废水,甚至是普通的手纸,所有痕迹都被某种力量彻底抹除,仿佛被橡皮擦擦过一般干净。
玉净瓶原本放置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圆形印记,印记上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气,灵气中带着玉净瓶特有的清凉;蒲团消失的角落,地面的灰尘平整,没有丝毫被挪动的痕迹,仿佛那蒲团从未存在过。
唯有墙角残留着淡淡杏花香,香气中蕴含着微弱的灵力波动,与稳婆子独门的“护花结界“气息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温和却坚韧的守护之力,曾在去年抵御山匪时见过,当时这股力量护住了整个祠堂的妇孺,山匪的刀枪触之即断。
“是稳婆子?还是媒婆子?“邱癫子摩挲着腰间发烫的蜂花柬残页,指尖传来的热度让他心头一紧,仿佛有一块烙铁贴在皮肤上,烫得他指尖微微发麻。
残页上突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符文,符文呈淡金色,如同活物般上下游走,组成一段残缺的口诀。
口诀晦涩难懂,他只能辨认出“空间““转移““阵眼“等零星字眼,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隐隐指向一个庞大的空间阵法。
他突然想起今早媒婆子递来的传讯玉简,当时只道是寻常问候,并未在意。
此刻想来,玉简边缘竟刻着与黎杏花消失时相同的空间纹路,那些纹路当时被他误以为是普通的装饰,现在看来,分明是空间阵法的坐标标记,每个纹路的角度、深度都蕴含着精确的空间数据。
而在老宅的另一处,稳婆子正坐在窗前,望着手中逐渐透明的助产铃。
铃身由千年暖玉雕琢而成,原本温润的玉色此刻却如冰块般消融,透出窗外的天光,能隐约看到空中盘旋的玄鸟。
缠绕的红绳无风自动,在空中编织出复杂的结,结的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像展翅的飞鸟,羽翼的纹路清晰可见;时而像闭合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似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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