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精准,每一片瓦都按照“前压后三分之一”的规则铺设,这样既能确保雨水能顺利排出,又能让前后两片瓦的灵力纹路相互连接,形成完整的通道,同时也让瓦片间的灵力能够顺畅流通,形成一个整体,没有断点。
铺设好一片瓦后,他会用指尖在瓦脊上轻轻一点,注入一丝乾阳真气,激活瓦片的灵力,让其与周围的瓦片产生呼应,发出微弱的共鸣声,像远处传来的钟声,余音袅袅。
第一批之后,往上递瓦的事就全部交给五个孩子。
他们会用邱癫子教的“耗子搬家”,也就是类似“驿站”传递的方法,分阶段把瓦送上来,第一个孩子把瓦递给第二个,第二个再递给第三个,依次传递,这种方法既能节省体力,避免过度消耗灵力,又能让灵力在传递过程中不断得到加持,变得更加纯净,每经过一个人传递,瓦片上的灵气就会更加平和一分,像经过多次过滤的水,越来越清澈。
在农村,小孩帮大人做事,不存在剥削童工这一说,这是一种传承,是让孩子在劳动中学习技能,磨练心性,培养责任感,就像老槐树的种子,在风雨中扎根、成长。
我和哥哥从三岁起就能独立做些家务了,像拿刀、用火、上树、爬房这些看似危险的事,做多了也就变得平常,并非不能做,反而能锻炼手眼协调能力和反应速度,这些都是修炼所需的基本素质,手眼协调能让施法更加精准,反应速度能让在危险中及时规避。
但在这个充满神秘氛围的村子里,这些寻常之事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有着别样的意义。
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在触动着村子隐藏的神秘力量,孩子们传递瓦片的过程,也像是在唤醒沉睡在村子深处的灵力守护机制,那些埋藏在地下的古老灵脉被激活,开始缓缓流淌,像苏醒的巨龙在地下游走,让整个村子的灵气网络更加活跃,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都比平时高了几分,吸入一口都能感觉到心旷神怡。
因为承重的缘故,新盖瓦房时,不能从檐口开始,必须退一步水,像鱼鳞一样一片压着一片,从下水往上水盖,从两边水面往中脊盖,盖完后再把两边的檐口那一步水补上,最后才是从两头往中间盖屋脊,在正中做出峰脊收顶。
这不仅是建筑上的智慧,确保屋顶的结构稳固,能抵御风雨侵袭,经历百年而不倒,更蕴含着深刻的修炼道理。
这寓意着从低到高,步步高升,象征着修炼者的境界不断提升,从筑基到金丹,再到元婴,一步一个脚印; 同时也是顺应天地灵气从低往高汇聚的规律,地面的阴气上升,天空的阳气下降,在屋顶交汇融合,阴阳相济,让屋顶成为一个巨大的聚灵阵,吸收天之气,滋养地之灵,让整个院子的气场更加和谐,阴阳平衡,生机勃勃。
而翻盖房子又有所不同,因为大部分瓦片已经在位,不太影响房架承重不均的问题,所以可以直接从檐口开始翻盖。
可在邱癫子眼中,这些建房的规矩,或许暗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与这院子的风水格局、甚至与这世间的阴阳平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风水的流转,关乎着整个村子的兴衰存亡,就像人体的血液循环,维持着生命的运转,血液畅通则身体康健,风水顺畅则村子兴旺。
每一片瓦的更换、每一次位置的调整,都可能改变风水的走向,影响村子的气运,就像调整人体的经脉,一处通畅,全身受益; 一处阻塞,百病丛生。
邱癫子甚至能通过瓦片的排列,推算出未来三天村子的天气变化,准确率极高,他说次日午时会有小雨,用来洗涤空气,净化灵气,果然分毫不差。
庄稼人闲不住,他们的生命仿佛与土地紧密相连,只有在劳作中才能找到存在的价值,像向日葵始终朝着太阳的方向。
邱癫子虽说让黎杏花下去休息,可她哪有那个好命,多年的劳作已经让她养成了闲不下来的习惯,双手一停,心里就发慌。
她一下去立刻就忙开了。
要翻盖瓦房,没那么简单,屋里的东西,该收的收,该捡的捡,该遮的遮,该搬的搬。
那些杂物中,有些承载着多年的灵气,比如一个用了几十年的陶罐,里面沉淀着厨房的火气,罐口的油渍都已形成了一层保护膜,需要小心处理,不能随意丢弃,以免破坏院子的灵气平衡,她把这些老物件都小心翼翼地搬到堂屋的东南角,那里属木,能滋养火气,让它们的灵气得以保存,陶罐放在那里后,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半度。
一切收拾妥当后,还得准备酒、肉、菜和油,这些食物不仅是给人吃的,其中一部分还要用来祭祀土地神,在院子中央的土地庙前摆上三荤三素,荤菜是猪肉、鸡肉、鱼肉,分别对应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素菜是青菜、豆腐、木耳,代表着植物的精华,倒上三杯米酒,酒液清澈,散发着醇香,点燃三炷香,香烟袅袅,直上云霄,感谢土地的馈赠,祈求翻盖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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