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之上,隐隐有奇异的符文闪烁,那些符文并非肉眼可见,却能被修炼者的灵识捕捉,它们是山脉亿万年吸收天地灵气形成的印记,呈淡金色,形状古朴,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修炼秘密。
随着他的努力,这些符文似乎也在微微颤动,回应着他的力量,彼此间的光芒相互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笼罩着整座山脉,让原本有些滞涩的灵脉变得畅通起来。
他的双手在她身侧半尺处虚虚游走,引导着她体内紊乱的灵气,仿佛走过了十万八千里的艰难路程。
每一次抬手,都像是跨越了一座高山,手臂带动的气流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干扰隔绝;每一次落掌,都像是趟过了一条大河,掌心的气流如水流般柔和,缓缓渗入杏花嫂的气场。
指尖划过的轨迹,暗合着北斗七星的方位,时而如天枢指北,指尖微微上翘,引导灵气向上运行;时而如摇光指南,指尖下沉,将浮躁的气息压入地下,精准地对应着杏花嫂体内错乱的经脉节点。
每一次手势变换,都似有气流涌动,引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灵气也随之微微波动。
那些波动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太极生两仪”的规律,一阴一阳,交替往复,白色的阳气与黑色的阴气在她身周形成一个旋转的太极图,慢慢梳理着她体内的混沌,让紊乱的气息逐渐归位。
从自己年轻时初涉修炼,嘴上刚长毛,对修炼一知半解,一直说到仿佛自己已经有了三千丈的白胡子,积累了无数修炼经验。
他说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引气入体,因贪多求快岔了气,疼得三天三夜没能合眼,躺在床上,浑身经脉像是被火烧一般,汗水浸透了被褥,最后是师父用百年老参熬成的药液,那药液呈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药香,他喝下后,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缓缓流遍全身,才稳住了他翻涌的气血,那次经历让他明白,修炼如同吃饭,需循序渐进,不可贪多。
又说起三十岁时在黑风谷修炼,遭遇百年不遇的灵气风暴,狂风呼啸,灵气狂暴如野马,他当时刚突破不久,根基未稳,险些被灵气撕碎,是靠着岩壁上刻着的《静心诀》,那诀文是用朱砂写就,历经风霜仍清晰可辨,他逐字默念,心境渐渐平静,才在狂乱的灵气中保住了丹田,那次磨难让他领悟到,心境的力量有时比修为更重要。
那些过往如同画卷,在他的话语中徐徐展开,带着岁月的厚重与修炼者的坚韧,让杏花嫂听得入了神,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些磨难与成长。
在这漫长的劝慰过程中,时间仿佛停滞,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院外赶场人的脚步声早已远去,最后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吆喝声也消失在巷子尽头;竹林里的虫鸣也戛然而止,连最活跃的蟋蟀都收起了声音;连风都收敛了性子,不再吹动叶片,竹叶静静地垂着,像是在倾听这充满智慧的话语。
唯有邱癫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如同黄钟大吕,敲打着杏花嫂的心灵,也敲打着周围的灵气。
那声音撞在青瓦上,激发出“嗡嗡”的共鸣,瓦片间的缝隙里积着的灰尘被震落,在空中飞舞; 落在石桌上,让桌面的纹路都似乎变得清晰,那些因岁月而形成的沟壑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传到远处的陈家坪,引得柏树林发出低沉的回应,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附和。
这一番劝慰,就像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修炼。
邱癫子花了整整一袋烟的功夫——那烟袋是他师父传下的老物件,铜锅上刻着“守心”二字,字体苍劲有力,边缘因常年摩挲而发亮,烟杆是用紫竹制成,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竹节,烟丝是后山特产的“静心草”,呈墨绿色,燃烧时冒出的青烟都带着安抚心神的功效,那烟雾在空中凝结成淡淡的云气,久久不散——才让杏花嫂不再那么伤心,体内紊乱的灵气也有了些许平复的迹象。
在这期间,他仿佛与杏花嫂的灵魂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灵气的颜色——原本是浑浊的灰黑色,像被污染的河流,此刻正慢慢透出一点淡淡的莹白,如同乌云中透出的阳光,那是灵气逐渐纯净的征兆。
不仅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像是有无数根丝线在拉扯她的心,还能感知到她体内灵气的流动情况,那些灵气在经脉中磕磕绊绊,时而停滞,时而逆流,并用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将她从幽暗的深渊中拉出来,同时梳理着她体内混乱的灵气。
他引导着自己的真气,像温柔的水流,一点点冲刷着她经脉中的淤塞,每一次冲刷,都能看到她眉头微微舒展一分,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能做到这一点,邱癫子自己都对自己佩服不已。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对杏花嫂的安抚,更是一次对自己心灵和修炼境界的双重提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