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癫子正是凭借这些信息,才察觉到老农会大院子的风水并非自然衰败,而是有人故意破坏——比如有人在左靠山的方向,偷偷埋了一把生锈的菜刀,斩断了紫虎簸箕山的气场。
这些发现深刻影响着世间的神秘格局,改写着诸多事物的发展轨迹,让人与自然的平衡得以维系。
邱癫子神色凝重,动作舒缓地捻起一片尚带着清晨露珠般润泽的杏子叶。
那叶片翠绿欲滴,脉络清晰可见,主脉粗壮如脊椎,侧脉细密似毛细血管,如同天然的经络图,仿若蕴含着生命的独特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种混合了叶绿素与植物激素的味道,能安神定魂。
他将这片叶子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一支香烟上。
烟丝是本地种植的旱烟,带着辛辣的气息,与杏子叶的清苦形成奇妙的对比。
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便会破坏这微妙的平衡——他知道,这叶子不仅是沟通的媒介,更是稳定神魂的“锚点”,能让他在等待中不至于迷失在无情之境。
旋即,他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烟草辛辣的气息裹挟着杏子叶那独有的清新,瞬间在他肺腑间弥漫开来,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令他精神一振,头脑清明,仿若能借此驱散世间所有的纷扰,专注于眼前的使命——那就是找到肾门,挽救老农会大院子。
此刻,他决意摒弃身为人类的感性羁绊,一心沉浸于风水之术的幽深世界。
他的意念再次沉入地下,沿着竹根网络缓缓延伸,探查着地脉的流动:原本应该环绕大院的气脉,此刻如同被巨石阻塞的河流,只能零散地渗透,其中最强的一股,正是流向三老太爷柴房的方向——那必然是肾门所在。
他试图为岌岌可危的老农会大院子寻得一线生机,在那神秘莫测的风水格局中,精心勾勒出一份挽救草案,每一笔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期盼。
等待的时光,对邱癫子而言,并非百无聊赖的煎熬。
他恰似一位孤独的行者,漫步于内心那片如老农会大院子般杂乱无章的荒原。
他开始梳理自己与《蜂花柬》的缘分:七岁那年,他在后山迷路,误入一个山洞,在石缝中发现了这本古籍;十五岁时,第一次成功与桃树沟通,得知了山洪将至的消息,救了半个村子的人;三十岁那年,哑婆子临终前告诉他,《蜂花柬》的传人,必须以“无我”之心守护一方水土……这些记忆如同散落的珠子,被等待的时光串联成线。
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若能看穿一切表象,直抵事物的本质。
在这片心灵的天地里,他默默耕耘,将对老农会大院子的担忧、对自然的敬畏、对秘术的理解融合在一起,期盼能开垦出一条清晰的救赎之路,让老农会大院子重获新生——或许可以劝说村民拆除违建,恢复原来的风水布局;或许能借助黄莲树的力量,重塑气脉的流向;又或许,肾门本身就蕴含着自我修复的力量,只是需要一把钥匙去开启。
两支烟的工夫,在这片静谧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轻轻一碰便簌簌落下,如同时间的碎屑。
邱癫子将烟蒂摁灭在脚下的泥土中,那里恰好是竹根密集的地方——他知道,植物能分解烟草中的有害物质,将其转化为生长的养分,这便是自然的包容之力。
忽然,一直与邱癫子心神相连的金杏树,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拂,枝叶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邱癫子的神魂猛地一震,如同在沉睡中被唤醒——他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识流,顺着竹根网络汹涌而来,带着一种苍老而磅礴的气息。
金杏树传递出一则急切的信息:“黄莲树回应了!”
邱癫子猛地站起身,望向老农会大院子后方。
在层层叠叠的屋舍缝隙中,他看到那株千年大黄莲树的树冠,如同一片绿色的云团,此刻正微微晃动——那并非风吹所致,而是树本身在调整姿态。
千年大黄莲树,宛如一位来自远古的不朽守护者,高高矗立在老农会大院子的后方。
它见证了岁月的更迭:从陈家先祖在此定居,到老农会成立,再到如今的世事变迁。
它的年轮里,藏着忧乐沟数百年的记忆。
它身形巍峨,高度远超三十丈,在十余里外便能清晰望见其雄伟的身姿。
邱癫子曾在一个晴朗的冬日,爬到忧乐沟的最高峰眺望,只见黄莲树的树冠如同一把巨伞,覆盖了半个村子的范围,仿佛一座绿色的地标,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的记忆之中,成为忧乐沟的象征。
它粗壮得超乎想象,需十余人方能合抱。
树干底部有一个巨大的树洞,能容纳两个孩童藏身——那是数百年前被天雷劈出的伤口,如今已成为鸟兽的家园。
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深的地方能塞进一个拳头,每一道沟壑都藏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这里曾刻过祈雨的符咒,那里留下过采药人的刀痕,更有无数代孩童的手印,重叠在一起,如同生命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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