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树下仰望着,大气不敢出,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发白,为他捏着一把汗,嘴里小声地喊着“邱爷爷小心”。
爬到一半时,他忽然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变得急促,节奏杂乱,仿佛在警告着什么,带着不安的情绪;他低头望去,只见三老太爷不知何时站在柴房门口,拄着拐杖,身体微微前倾,浑浊的眼睛望着他,瞳孔在昏暗中收缩成一点,嘴角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仿佛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息。
邱癫子心中一凛,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手脚并用,如同壁虎般灵活,终于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坐稳,枝丫的直径足有手臂粗细,能承受他的重量。
他伸手摘下几片饱满的杏叶,叶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握在手中,那叶子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有生命一般,传递着能量。
他低头对孩子们露出一个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而后小心翼翼地向下爬去,落地时才发现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轮廓;双腿微微发颤,如同久站的旅人。
将杏叶分给孩子们,邱癫子示范着如何拍出“仙乐”。
他手指翻飞,动作熟练而精准,“嘣”的一声脆响,如同惊雷乍现,划破了小天井的宁静。
孩子们吓得一哆嗦,有的捂住耳朵,有的躲到同伴身后,随即又欢呼起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摆弄着杏叶,小手掌握不好力道,拍打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声响,有的叶子没破,有的破得太碎,笑声却从未停止。
小天井中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与树叶的沙沙声、远处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乐章,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邱癫子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如同绽放的花朵,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又迅速被无情之境的空灵所取代,回归平静。
他知道,这短暂的欢乐背后,是老农会大院子岌岌可危的命运,而他必须抓紧时间,借助肾门的力量,找到破解之法,才能让这样的笑声长久地回荡在这片土地上,让幸福与安宁常驻。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金杏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破碎的琉璃。
邱癫子带着孩子们离开小天井,身后的柴房在暮色中渐渐模糊,轮廓融入阴影,如同沉睡的巨兽。
三老太爷依旧站在门口,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与黄莲树的影子融为一体。
邱癫子回头望了一眼,心中默念:“三老太爷,柴房,肾门……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握紧了手中的《蜂花柬》,蓝布封面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仿佛在回应着他的疑问,传递着古老的智慧。
前路依旧迷茫,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森林,但他的脚步却更加坚定,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因为他知道,自己肩负着的,不仅是一个院子的存亡,更是一代人的记忆与未来,是这片土地的希望与传承。
他将带着这份使命,继续前行,探索未知,破解谜团,守护这方水土与生灵。
咏竹根亲
金杏传波抚癫邱,竹根为带地网留。
花草树木通微讯,根系相连意韵悠。
竹根亲秘如光现,邱氏闻知望始浮。
速告黄连危院事,肾门探秘解急忧。
晨曦穿透金杏树的枝叶,在邱癫子肩头投下斑驳的光斑,如同撒下的碎金。
他盘膝坐在树影里,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那是无情无性之境与山间湿气交融的异象。
这片空灵的心境中,每一次呼吸都与周遭草木的律动相合,吸气时仿佛能吸入叶片舒展的清气,呼气时又似在吐出淤塞的浊气。
他缓缓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悬在眉心前三寸处,口中默念《蜂花柬》中的诀语,音节古奥如同金石相击,在寂静的晨光中荡开圈圈涟漪。
“蜂言风语,天地为媒,神魂化蜂,传我意旨——”
随着诀语落下,邱癫子只觉眉心一阵温热,意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起,顺着血脉流遍全身。
刹那间,他的感知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以金杏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脚下的泥土传来细微的震动,那是蚯蚓钻过草根的动静;身旁的蒲公英绒毛簌簌飘落,每一根纤毛都带着风的轨迹;更远处,几株野菊的花瓣正在缓缓舒展,露珠从瓣尖滚落,砸在枯叶上发出“嗒”的轻响。
这便是源自《蜂花柬》的“蜂言风语”术。
此术奇妙非凡,仿若能让他的意识化作无数细微的蜂影——那些蜂影通体透亮,翅翼闪烁着晨光折射的虹彩,并非实体却带着生命的灵动——穿梭于天地万物之间。
它们掠过草叶时带起微不可察的气流,停在花瓣上时触角轻颤,传递着独属于他的讯息,每一道讯息都带着自然的韵律,如同乐谱上跳动的音符,与植物的生命频率相和。
凭借这秘术,邱癫子再度与身旁那株高大的金杏树建立起神秘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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